太後一雙曆經世事的眼睛如鷹隼般銳利,仿佛一眼看透了褚玉淫君暴君的本相,據太極殿的宮人回報說合碩前往太極殿看望季承歡,兩人一言不合,發生了爭執。
爭執的焦點似乎還扯到了太上皇,因為宮人恍惚間聽到合碩口出惡言的罵了太上皇幾句,最後竟不顧季承歡的反對抄起鞭就跑了。
太後幾乎不要用腦袋隻用屁股都能想出,必是為了季承歡舍已救人反被砸斷三根肋骨之事,再加上那日朱玉在國宴提起束脩強逼合碩,合碩心中不服跟太上皇討要說法來了。
結果可想而知,合碩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麼會是一頭殘暴肥豬的對手,遭了欺壓是必然的。
她心中冷笑一聲,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更何況這個朋友即將成為自個的媳婦,她待她理應不同。
轉過頭甚是慈祥的拍一拍合碩的手,溫言道:“好孩子,告訴哀家究竟是誰給了你氣受了?”
“太……太後,合碩未……未曾受氣。”
合碩話雖如此,行動上卻抹著眼淚,吸吸鼻子作出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好個大氣的孩子,不虧是東秦公主。”太後讚歎一聲,滿意的點點頭,“你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肯告訴哀家,哀家知道你的難處,斷不會叫你憑白受了這份委屈。”
合碩感激的衝著太後點點頭,呂華彰勸慰道:“公主莫怕,太後向來公允,必會為你作主。”
合碩趕緊搖了搖頭,帶著哭腔歎了一聲:“罷了,本公主不想徒惹風婆,讓太後難做。”說著,兩眼又象征性的瞟了瞟褚玉,“今日權當本公主自討苦吃……”
太後見合碩忍氣吞聲,轉頭看向褚玉臉色驟然一冷,又看向閑閑而立的君北衍道:“國師,這裏屬你最為年長,你來告訴哀家。”
君北衍想了想,隨即雲淡風輕道:“啟奏太後,合碩公主哭的太突然,微臣一時也難以分辨她究竟為何而哭。”
說完,君北衍看向敏慧,眼神明明暗暗,搞的滿心憋屈的敏慧很是害臊,隻害臊的把頭低了下去,拿帕子絞著手指,兩眼朝下盯著虛無的空點,心跳如小鹿亂撞。
看我,還在看我,你這般看我,我會難為情的。
敏慧的臉上暈起了一層激動的潮紅之色。
“國師真是惜言。”太後眸光冷了幾冷,複又睨向褚玉。
褚玉也不看她,隻靜靜的坐靠在亭欄上,琉璃替她打扇,紫燕替她端茶倒水,她被服侍的很享受,半眯著眼悠閑自得的哼著旁人聽不懂的小曲。
太後見她的眼神得不到應有的回應,胸中氣憤朱玉太過猖狂,昨兒晚上怎沒淹死了這個禍害。
對於渠陽王要加害太上皇之事,她不參於也不阻止,她隻冷眼旁觀樂見其成,誰知季承歡那個混小子竟然救了這頭豬,活該他被砸斷三根肋骨。
她雖對季承歡的救人之舉深感憤怒,但在明麵上她還得做出噓寒問暖的樣子來,剛剛她還命人送了大把的名貴藥材去太極殿給季承歡,想想就肉疼。
她蹙緊了眉頭,沉聲道:“景皓,敏慧,曦悅,合碩公主不肯說,你們來告訴哀家剛究竟是誰欺辱了合碩公主?”
朱景皓,曦悅很有默契的齊齊將眼光落到敏慧臉上,又很默契的衝著敏慧努努了嘴,卻不敢說一個字,敏慧還兀自沉浸在嬌羞的狀態中難以自拔,自動過濾了所有的聲音和圖像。
太後一張老臉頓時僵住,朱景皓和曦悅趁勝追擊,繼續死瞄著敏慧努嘴努的格外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