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禛問道:“太後怎麼了?”
呂華彰的身子微一蕭瑟,臉上端莊卻是半點未減:“太後病重,想看一看紅梅。”
說完,她抬眸微微看了一眼朱景禛,似乎有所祈盼,她想即使皇上再恨太後,太後都快不行了,即使不去永壽宮看望太後,也至少該表示一番關切之意。
朱景禛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退下吧!”
“是。”
一絲酸楚驀然襲卷了呂華彰的心,在這天下,除了皇後,怕是皇上對任何人都如此冷酷而絕情的吧。
她微微看一眼褚玉,覺得她鮮活的美麗有些刺眼,隻是再刺眼,她也是不想害人,呆呆的望了望褚玉發上插著那一支白玉蘭花簪,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內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不懂那個黑子君為何會對她表示出特別的好感,那種好感也不像是單純的喜歡,更像是一種小輩對長輩的敬愛,說起來,也甚是可笑,黑子君就是蘇非,蘇非的年歲明明比她大。
黑子君對她有好感也就罷了,可偏偏自己還竟莫名的挺喜歡這個黑子君,反正就是說不出來的親切,在這深宮,她從來都沒有朋友,唯一的朋友也隻有黑子君了。
一個月前,黑子君親手雕了一支白玉蘭花簪說要送給皇後,還問她玉蘭花簪雕的好不好看,當時,她就有些奇怪,黑子君如何知道她會雕刻玉器,不過她也並未多在意,很熱情說出了心中想法。
這一支玉蘭花簪雕的好看是好看,卻少了一種玉蘭花獨有的清骨。
黑子君將玉蘭花簪留在了她那裏,她也很樂意幫他細細改之,誰知道,太後竟然命人趁機在玉蘭花簪裏下了慢性毒藥。
如果當初知道玉蘭花簪帶毒,她是絕不會拿給黑子君的,當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再也無法說出口,因為太後是她的母親,她絕不能說出母親的不好來。
她心中一歎,轉身走遠,心中卻是淒苦無比。
從前,她比不過姐姐。
現在,她比不過皇後。
其實,就算沒有姐姐和皇後,她也無法得到他的心,因為他從來也沒有愛過她,甚至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她。
她就早該清醒了。
她聽見他溫柔的聲音傳來:“豆豆,瞧你的臉都凍紅了,我們回去吧。”
“嗯,阿狸叔叔,我想睡覺,睡……”她突然就睡倒在他的身上。
他急喚了一聲:“豆豆……”
呂華彰的心猛地一抖。
這一睡,褚玉沒有醒來。
朱景禛日夜守護,黑子君更是急如熱鍋螞蟻飛奔至玉留山找君北衍,而七天前,朱景禛已派人去了玉留山,隻是玄機受了舊傷發作,君北衍正為他閉關療傷,任何人等不得打擾。
這一次,黑子君比較聰明,沒有走正門,而是摸彎走了地道。
論玉留山的地形,估計沒幾個人比黑子君熟悉,他打小就在玉留山長大,這玉留山有幾個洞幾個地道他甚為清楚。
他終於找到了君北衍,隻是此刻的君北衍已是體虛的快走不動道了。
於是乎,君北衍被人抬下了山,抬到了皇宮。
他給她診治良久不說話,朱景禛頂著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孔問他道:“國師,皇後怎麼樣?”
君北衍的麵色很凝重,無力的揉揉額角搖了搖頭。
皇後若單是中毒還算小事,不過是兩粒解藥的事,可雪上加霜的是中毒的同時又中離魂之術。
離魂與控魂同屬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