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奴婢也覺得不對。”追螢憂的蹙了眉頭,走上前扶過她道,“奴婢也不是沒見過孕婦,是分外渴睡,但好像也沒渴成這樣。”

朱景禛揮了揮手示意追螢退下,親自扶住了褚玉,自打一個月前得到褚玉懷孕的消息,他每天都是喜滋滋的,可最近越發覺得事情不對。

宮裏個個禦醫都說皇後胎像很穩,渴睡不過是孕婦的正常反應,可如今,豆豆已經渴睡到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了,如今竟發展到連吃飯的時候也要睡覺。

為了不讓她睡覺,他幹脆扶她去看殿外的雪景,褚玉自己也不大想睡,她害怕會像合碩那樣,懷個孕懷的複胖,所以便乖順的任由朱景禛攙扶到殿外看雪景。

殿外寒意很濃,一陣西北風刮過,刮的褚玉的臉有些疼,人也清醒了些,朱景禛趕緊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到褚玉身上,又替她緊緊了身上的羽緞溫柔道:“豆豆,你若覺得太冷,我就帶你回去。”

“不,阿狸叔叔,這樣的冷好像讓我的腦袋清醒了些。”她又打了一個哈欠,強忍住睡意揉揉眼卻見遠處的一枝紅梅下立著一個人。

褚玉覤著眼睛瞧了瞧,紅梅下卻是仙子般的一個人,那人裹著碧色羽緞,頭上戴著帽子,單露出一張欺霜賽雪般的傾世美顏來。

正是呂華彰。

自打太後被禁足,呂華彰請求朱景禛讓她服侍在太後身側,朱景禛念及呂華瓊的情義便答應了她,這兩年來,她一直深居簡出,除了上次在朱景禛中毒的的時候冒出來過,褚玉就再沒見過她,不想今日竟碰見了她

褚玉依舊眯著眼,問朱景禛道:“阿狸叔叔,瞧那裏有個美人。”

“哪裏有美人?”朱景禛問道。

褚玉伸手指了指,朱景禛順著她手勢的方向一看笑道:“哦,原來是根倭瓜。”

“阿狸叔叔,你忒虛偽了,故意在我麵前說美人是倭瓜。”

“豆豆,不是你禁止我看美人的麼?還說若不小心看到了,就當是看了一根倭瓜。”朱景禛意笑融融的看著一她,一雙帶著溫暖熱度的大手始終不曾離開過她的手。

褚玉白了他一眼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人家還是個美人嘍?”

朱景禛笑道:“除你之外,我眼中再無美人。”

“瞧,美人來了。”褚玉見呂華彰摘了一枝開得正盛的紅梅走了過來,心裏勾起舊事,想到她陪在朱景禛床邊落淚的樣子,便有些不大舒服起來。

本來,她對呂華彰無感,可是黑子君一再對呂華彰表現出強烈的好感,並將這種好感傳達給她,說華彰姨如何如何對他好,她就對呂華彰產生了一種好奇,更準確的說是一種比較複雜的感覺,有感謝,也有抵觸。

呂華彰的確不像年如櫻那樣囂張跋扈,她甚至是很溫柔和順的姑娘,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可在未來的某一天,她的消失卻是因為呂華彰。

呂華彰為阿狸叔叔擋了致命一擊命在旦夕,黑子君又為呂華彰盜了九宮盒拿出帝靈珠,這一切究竟會不會重演?

曆史無法更改,未來可能更改?

她迷惑了。

迷惑間,呂華彰已捧都會紅梅行了禮:“臣女參見皇上,參見皇後。”

朱景禛淡淡的嗯了一聲,褚玉道:“原以為呂姑娘隻喜愛牡丹花,不想也喜歡這紅梅。”

說話間,褚玉吸了吸鼻子,卻是一股清冽的梅香之味,幽幽淡淡,極是好聞。

卻聽呂華彰道:“是太後喜歡紅梅,她……”

她的聲音有些黯然神傷,聲音也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