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的話兒呢,自進了這宮裏,這裏便是言兒的家了,即便是要回那也是回娘家看看不是,再說了,您要是不喜歡,言兒不去便是,也沒這麼多有的沒得。”陳言麵色平靜的說道。自己不過是陳家庶出的女兒,聽春桃講,自己以前在府裏的時候便是不受寵的,在南邊回來也是因了嫡母的女兒不願意入宮才頂了嫡女的身份入了這宮闈。三十六年到現在從未提過省親的事,陳言雖是整日在深宮中,朝堂上的風起雲湧陳言也是略知一二的,這個時候讓自己回去,即便是自己也是知道陳希閡的用意的。

康熙正色瞧著陳言,好一會兒才道:“既是如此,再過幾日言兒就帶著寧寧替朕回去瞧瞧顧嬤嬤罷,老人家以前也是皇祖母身邊可心的人,朕自幼也是識得她的,她也是懂得朕的,言兒回去隻把這句話帶給顧嬤嬤就好。”康熙口中的顧嬤嬤便是陳家的老太太,也就是陳言這個身子的祖母。

“言兒明白了。”陳言點頭道,瞧見懷裏的男孩眨巴著眼一副困極了的顏色,身邊康熙也是麵帶疲色又問道“可是乏了,去床上靠會兒可好?”言罷也沒等康熙點頭徑自抱起懷裏的男孩又伸了一隻手去攙起康熙。

康熙沒有絲毫的反抗由了陳言扶著自己站起身來“倒是真的老了,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就受不住了。”

“瞎說什麼呢”陳言嗔道,懷裏的少年眨巴著眼睛隻瞅著自己的父親,康熙忙收了口不再言語。

進了內殿,陳言先把小的扔在炕裏麵,才轉過身來伺候康熙寬了外麵的衣裳,伺候他躺在炕的外麵又在裏麵取了錦被替兩人蓋了,才鬆了一口氣在炕邊兒上坐了下來。“言兒此去若是有事,多住幾天也可。”床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卻忽然間出聲道,陳言一愣,不由笑了,靠近康熙耳邊道“言兒走了誰來伺候您休息呢。”康熙眼睛未睜,嘴角微微翹起。“睡吧。”陳言替炕上的男子掖了掖被子,看著裏麵睡相極好的男孩,嘴角也輕輕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十月十三的這日天氣好的讓人心煩,這是寧寧說的,他不喜歡有太陽的時候,這是他前世就養成的習慣,因為有太陽的時候總是不利於自己辦些壞事,當然冬天除外。寧寧一早兒的就來到了沁言齋,前幾天就已經接了聖旨的陳言已是起了身的,瞧著眼前的小小少年,一身藏青色的阿哥服飾穩妥的罩在小小的身子上,因了前世軍人的作風,男孩的腰杆兒挺得筆直,腰間明黃色的帶子彰顯著男孩不同於常人的身份。看著眼前的兒子,陳言不由的微笑,或許每個母親都是這般吧,為了自己孩子一點的變化總會高興半天。

春桃按照以往的習慣伺候陳言潔麵,梳頭,寧寧一直站在陳言的身後,吩咐上了早膳才和媽媽一起用了。

開始著手著裝了,寧寧又站在陳言的身後瞧著媽媽的變化,品級的衣服是一早兒尚衣監剛給送過來的,陳言封嬪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官方的工作服。很是華麗的樣子,緋紅色的底色,上麵繡了鸞鳳齊飛的花樣,下擺上密密的波浪花紋彰顯著皇家的貴重,外麵罩上棗紅的金絲坎肩,陳言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鏡中古典的女子一時讓陳言一怔,這模樣竟然越來越像了自己以前的樣子。隻是鏡中的女子稍顯年輕一些。

由著春桃在自己已經梳好的兩把子頭上簪上各種金銀的首飾,最後取了代表品級的鸞鳳齊飛銀色雕花簪子輕輕的簪在各種琳離的珠寶中間,外麵傳來內侍的聲音,“勤娘娘,十七阿哥,陳大人接駕的車駕已到午門以外,奴才恭請勤娘娘,十七阿哥起駕”

“知道了”陳言不緊不慢的答完,才站起身來,伸手領了寧寧往外走去。自仁壽宮拜別太後和貴妃後,陳言才牽了寧寧的手登上了鸞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