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上半搭了水獺皮的毯子,春桃跪坐在旁邊輕輕的為她捶著腿

“娘娘,內務府的黃總管過來了,說是有十七爺的信件”侍立在門邊的蘭兒掀了簾子進來輕聲回道

“進來吧,”陳言坐起身來,麵色微動描畫精致間的蛾眉間無意識的渲染了幾絲喜氣。春桃站起身來放下了榻前的銀紅鮫紗的簾子。

“是,”蘭兒側過身子掀開了簾子,一個身形略胖的太監閃身進了來隔著紗簾跪了下去“奴才黃敬給勤主子請安,勤主子萬福”

“起吧,”陳言輕聲道,半抬起身子靠在春桃放置在身後的軟枕上“可是胤禮的信函?”

“回勤主子,正是十七爺從濟南使人送回來的。”黃敬諂笑著回道,把手中高舉的信件交到蘭兒的手中遞上去。

“濟南?”陳言皺了皺眉頭接過信件,厚厚的一遝“又使了人來,等到了鬆江也差不多都回來了。”

“奴才已經又讓送信的人回去了,順便帶了兩個專門的信差過去,娘娘且請放寬了心,十七爺身邊斷不會少了人伺候。”黃敬低頭恭敬的回道

聞言陳言抬頭瞧見仍站在邊上的黃敬想著寧寧見到送回去的信差時的反應輕笑道“黃總管有心了,春桃,把前兒個皇上賞來的蜜蠟珠子取一串給黃總管”

黃敬頓時眉開眼笑的跪到地上“奴才謝勤娘娘賞,奴才告退。”

“去吧”陳言頷首,黃敬忙站起身來倒著步子出了殿去。

陳言拿起手中信函仔細瞧著,也不知道這小子哪裏來的閑情竟然還自己粘了信封,信封很別致,用了厚厚的牛皮紙和白棉線做成的,頗似現代軍營專用的文函專用檔案袋,粗粗的棉線在封口的地方係了特別的海軍結,要不是陳言曾經和寧寧學過這種結法,還真說不準得找人把這根礙事的線剪掉。

費了很大勁取出裏麵少說也得十幾張的信紙,陳言斜倚在軟榻上細細的看著,果然寧寧在一開始就說了“媽媽,你要是不是解開的那個結,回去我就決定三天以內不和您說話,棉線要留好,我回去要檢查的,那可是我特製的,一般人偽造不了的。”陳言笑了笑繼續往下看去。

“如花?”陳言一怔接著竟不可抑製的笑出聲來,“這孩子,真是淘氣,竟還問人家是不是姓李?”

“娘娘可是小主子說了什麼笑話兒,竟笑成這樣?”春桃疑惑的看著陳言,臉上止不住的好奇

“到也沒什麼,”陳言微收了笑意,“以前的我還在南邊兒的時候聽街坊的叔叔伯伯們講著玩樂的事,說是以前老街上有個姓李的男子老是扮了女子的裝扮,偏生又生的五大三粗的模樣,扮起來自然是極醜的卻也是好笑的很,偏巧又取了個名字喚作如花,前兒沒事的時候,我講給寧寧聽過他的一些好笑的事兒,現在可是這孩子在外麵聽見有女子名喚如花,竟又記起這個事兒來了,還去問了人家是不是姓李,這孩子,當真是淘氣的很。”

春桃也笑了起來,“小主子竟是有意⑥

“你又說這些做什麼。之前還說著,兒孫自有兒孫福,由著他們折騰罷”陳言不甚在意的說著“再說了,你不是說過麼,太子還是年輕,得曆練曆練,這許多厲害的兄弟許也是上天曆練他呢,操這麼多心呢”

“言兒不生氣?”康熙轉過頭瞧著陳言

“我生哪門子氣呢?”陳言笑了笑“寧寧從一出生,我就沒抱過那種希望,他從娘胎裏帶了痼疾,我這隻盼著他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個媳婦兒,若是能再給我生個孫子便是極好了,有時間想那些個有的沒的的,還不如花了心思給寧寧做幾道藥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