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折了翅膀的人,他呢?
事發的時候就應該直到,她隻不過是錯誤迷朦了雙眼,一時氣結犯下的錯事。那麼他呢?作為男人,會因為一個女人的跳樓而感到心底有愧嗎?
不重要,一切不重要了。
隻要忘了過去,回到現在。
這是簡仲楠交代自己的,簡寧夕!
身後的人發出淺淺勻勻的呼吸聲。
麵前的時針指到十二點。
十二點,是灰姑娘蛻變的時間。
簡寧夕輕柔的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起了床走進衛生間。
拖著早就打包好的行禮,簡寧夕躡手躡腳的關上住了三年的家門。等到一個人走上冰冷的街頭,吐著霧氣撥起號碼:“你好,我想訂一張最快去重慶的機票。1點?沒問題。我姓簡,簡單的簡,寧,安寧的寧,夕,夕陽的夕。身份證號碼,XXXXXXXXXXXXXXXXXX。好的,我到窗口取票。”
接著,她坐上了出租車,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對司機說:“麻煩去香格麗拉。”
到了燈火明亮的五星級酒店大堂,她拖著行禮對大堂服務人員說:“麻煩給1018號房的黎女士一個消息,告訴她簡寧夕在那兒等她。”
她手指指酒店裏喝水的地方。
漂亮的酒店服務人員用一副專業表情說:“簡小姐,這個時候客人或許已經入睡,您有急事可以打她移動電話。”
“我沒有她手機,你幫我撥上去吧,有什麼後果我承擔。”她知道即便抽出鈔票,對方也依然會給她這副笑臉。見對方仍然遲疑,她笑:“你就告訴她,我要跳樓。”
浮誇的方式至少會引人注意,倒是循規蹈矩總是把機會失去。
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看著外麵零星的車流,還有不斷閃爍的霓虹,簡寧夕眼前閃過一幕一幕,猶如狗血。誰說人生不是一場狗血?她正在自嘲的笑起來時,看見一個女人朝這邊走過來。爾後看見了她,倒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簡寧夕站起來,營造自然:“黎阿姨。”
有些事情可以改變,但有些稱呼她不決定改變。
黎裕寧坐下後看見了她身旁的行禮,眼神微微發顫,問:“你?”
“哦,老爸的忌日快到了,我回去看看。”簡寧夕抿了一口冰紅茶,卻聽黎裕寧說:“你喝冰的,你的胃?”
記憶中,好像黎裕寧很難得這樣說話。
不過簡寧夕絲毫不讓心底的冷笑湧上麵容,隻是平靜,尋常的表情:“嗬嗬,沒這麼嚴重,況且我也是偶爾喝一下。對了,阿姨什麼時候回溫哥華?”
“演講已經做完,明天下午的班機。”
簡寧夕從包裏拿出一件東西,對黎裕寧說:“我一直有件事情沒告訴您,我老爸蹬腿的時候,讓我把這個帶給您。”
她緩緩打開一個盒子,裏麵是一對泛著銀光的指環。不過普通,沒有時下新人結婚無名指所套上的那麼旖旎,那麼耀目。但就這麼平凡的指環,刺傷了黎裕寧的雙眼。盡管她拚命掩飾自己的神情,但雙手止不住的顫唞還是讓簡寧夕看了個全然。
簡寧夕笑著說:“老爸說,這些東西他不打算留著了,所以還給你。還有,”她從指環下麵拿出一張泛黃卻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紙來,繼續:“這個就是離婚協議書,他已經簽字了。日期是1983年,就是我一歲的時候。”
有什麼晃動著簡寧夕的雙眼。
她看見黎裕寧的雙眼,竟然閃出了淚光。
簡寧夕忽然覺得背上有刺,刺的渾身不舒服,她把這些遞給了黎裕寧,站起身說:“阿姨您大可放心了,這些東西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