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安兩眼朝她手指的地方看去。
或許是因為心被分散的緣故,隻一時間,簡寧夕就充分將從胥易那兒繼承來的倔強發揮出來。猛然間右手一抽,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伊文安迅速反應過來,拉住車門:“簡寧夕,你他媽的給我出來!”
他的手死死拽住車門的把手,兩眉橫怒的表情讓司機根本不敢踩油門,不斷回頭對簡寧夕說:“小姐啊,你下去吧,兩口子床頭吵,床尾合嘛。不要為一點點事情生氣,不值得,不值得!”
簡寧夕沒有回答,因為她在出神,因為伊文安抓住車把的那一瞬間,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她愣住了幾秒,爾後鬆開車門,站了出來。
看著陽光下的這個男人,有幾秒鍾的時間讓簡寧夕失了神,刹那芳華散,唯有眼前人影搖晃,拚命讓她記憶裏父親的影子搖晃。記憶裏麵,老爸拴著圍裙端出了一盤青椒炒小雞肉,然後打了一下簡寧夕的手,惡:“死丫頭,去洗手!”
“老爸打水來就洗。”簡寧夕囂張十分的看著父親,笑。
老爸的“噗哧”一聲的笑出了聲音,然後打了盆水給她,抓住她的手一隻一隻的洗,邊說:“哎,都是我,把你慣成這樣,以後嫁人了可怎麼辦啊?到時候,可是你給人家打水啊!”
簡寧夕翹起尾巴,驚訝出位:“啊?”
記憶總是時空中的東西,真正麵對的還是眼前,是現在。現在,簡寧夕忽然想起了這一點,雖然不過一紙蒼白無力的婚約,但兩個人畢竟套上了所謂的指環。而她,暗地裏頂了一個“嫁人”的光環,卻從未拿婚約當回事。因為,因為她自私,隻為自己的救贖。
而麵前的人,是否自私論不到她來斥問或者指著。
這個城市,這個陽光底下,到處都是各懷心事的人,到處都有一張各懷心事的臉。
簡寧夕輕輕的裂開嘴笑了,忽然走到伊文安麵前,就在他一瞬間的愕然猛然主動吻了上去,吻得就如第一次般驚心動魄,又昏天黑地。直到她忽然咬住他的舌頭,依然不放,爾後兩個人的唇角滲出鮮紅色的血才看著對方。
有人從旁走過,也有人愣住觀賞一出“好戲”。
伊文安的眉頭還是沒有解開,他隻是一把抓住麵前人的手臂,狠狠拉進奧迪車內,疾馳而去。
他從她身後伸手環抱住她,卻一直沒有說話。
她看著床邊鬧鍾一點一點流動,抓也抓不住。曾幾何時,兩個人可以這樣相對,曾幾何時,簡寧夕希望靠著的那個寬闊臂彎是簡仲楠。而今此時,不過繁花亂欲迷了人眼,一切都改變。人心啊,你真的是複雜的不能相信的東西!
有人說,偏執的人不會給自己好下場,甚至於周圍人,一旦惹上也不會有好下場。簡寧夕心想,她隻求平凡,絲毫不敢沾染偏執的邊緣。可談惠嘴角流出嘲笑:你不偏執?
偏執?不偏執?就像小女生暗戀一個男生,坐在窗邊扯花瓣: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喜歡需要理由?不喜歡需要理由?那麼偏執呢?
她的腦到很亂,亂到眉頭緊緊蹙起,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喜歡真的需要理由嗎?簡寧夕不想再去糾結這個話題有沒有答案。她隻是想到剛才伊文安狠狠扯開她衣服,吻住她的那一瞬,血液衝上大腦不能及時呼吸。很是可笑,原來兩個人折磨久了,也成了一種習慣。◣思◣兔◣網◣
是誰說過,成長是一種過程,苦難是其中一種經曆,一旦習慣,苦,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