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伊文安又一聲將他拉回現實。
簡寧夕一下子使出巨大力氣掙脫伊文安的懷抱,然後瞪著雙眼:“伊先生,玩笑開得夠了!”
伊文安不說話。
氣氛陡然安靜地可怕,安靜的氣氛刺著她,簡寧夕一下子站立不住滑落在牆邊咬著唇任由淚水淹沒。她忽然覺得自己過於脆弱,讓“不會哭,隻會笑”的提醒一下子煙消雲散。往常的日子,她拚足力氣掩飾,遮蔽,用所有笑容來抵擋脆弱。但如今現在,卻看見憎惡的眼淚。
雙肩抖瑟起來,好像冷得受不了。
簡寧夕不是沒有想過曾經的日子。曾經的童年,她跟同學吵架,總是有好事者在背後說“有人生沒人管”,或者指著她說“你沒教養,你跟你爸爸一樣是吃閑飯的”。但幸好總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對她說:“寧兒,管他們說什麼,我們過我們的,過得高興就行,是不?”
爾後老爸出了車禍,她的世界一下子坍塌。
但她牢記老爸在她耳邊最後的話,咬著牙齒幸福生活,拚命的笑。
到了新家,黎裕寧與她的關係不尷不尬,兩個人之間怎麼也不可能有平常母女的關係。簡寧夕也不會釋然胥易的死,更不會喊她一聲“媽”。在新家,她簡寧夕就像一個多餘的人,始終無法融入更不想去融入這個“家”。
簡寧夕把自己封閉起來,完全過著自己的生活。
很長很長一段時日,她的心,疲累。
談慧可以陪她喝茶聊天,倪薇可以讓她開心,簡仲楠也曾給予過溫暖。但什麼也比不上,有個人可以近距離靠近她,像父親在時候那樣累了想躺就躺餓了想吃就吃,無論怎樣,會讓她感覺輕鬆,像真正的家人一樣溫暖。
簡寧夕訕笑了兩聲,緩緩站了起來,還是一副笑:“伊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睡覺了。”
伊文安隻是看著,並沒有回答。
“對不起,明天還要上班。”她徑直走到門邊,伸出手握住門把。伊文安也走到了旁邊,忽然笑了一聲:“簡寧夕,我該說你自我保護意識太強,還是,缺乏安全感?”
有些事情讓人一眼就能看穿,但是隻看穿並不說明。
簡寧夕痛恨別人看穿,更痛恨苦心經營的東西被撕破,加之最近神經緊張,憤怒終於不可製止:“伊文安,你他媽的是誰?憑什麼管我?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就是這麼個人!別以為你我有一紙婚書,就得像隻狗一樣跟在你身邊轉!你想羞辱我,可以打我一巴掌,又不是沒打過,要殺我,就和徐曼鵑一樣,開車撞……”
簡寧夕失去了繼續說話的機會,因為有人一把抱住了她,緊緊覆上了唇。
轟隆一聲,有什麼聲音在擊打簡寧夕的心上。
房間霎時彌漫了一股熾熱。
簡寧夕一把推開伊文安,咬牙:“伊文安,我求求你,別再拿簡怡然的事情來刺激我,我神經衰弱!”
伊文安逼上前:“難道我跟你之間,非得要扯上一個簡怡然?”
“那是什麼?你告訴我,別說什麼你被勾引過一次,就喜歡上了我!嗬嗬,別這麼說話,也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十七八的一支花,也不是傻瓜!”簡寧夕嗓子越來越幹。
伊文安平靜回答:“簡寧夕,簡怡然早就死了,一個死了的人不該再出現!”他說完,又補充道:“今天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