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聞言皺了皺眉,這句話可是相當無理,如果說厲害就有不謙虛的嫌疑,說不厲害就有些貶低了自己,這話還真不好答,而且她感覺田伯光今晚竟是和她唱反調,還總是針對令狐衝,不知道這正派人士們怎麼得罪過他,讓他有這麼大的心理陰影。

“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向來厲害的不是門派和武功,而是練武的人,一個人比武若是輸了,你隻能說是他功力不夠,而不能說是這門派的武功不厲害。”

“死丫頭,今天怎麼淨是向著別人?”田伯光瞪起了眼。

“根本就是你的問題不對。”藍鳳凰也毫不示弱。

令狐衝看著他們拌嘴麵露笑意,帶著一絲向往說道:

“二位的感情真好。”

“誰跟他感情好?”藍鳳凰敏[gǎn]的看到他的神情中帶著羨慕,開口問道,“難道令狐大哥沒有可以一起拌嘴的兄弟姐妹嗎?”

“我令狐衝是個孤兒,承蒙師傅師娘不棄收入門下,雖沒有血親兄妹,卻有師弟師妹,平日裏感情深厚。”令狐衝淡淡說著,語氣裏有著滿足。

“令狐公子是個豁達之人,日後定會有一番作為。”藍鳳凰深覺剛才問的唐突,真誠的說道。

“多謝吉言。”令狐衝道,他雖說是被師傅師娘領養,平日裏大多是嚴厲教導,平時師兄妹在一處也都是切磋武藝,拌嘴笑鬧,做錯了事一起受罰,從未說過這等溫和激勵的言語,頭次聽到,心裏感動無比。

這一頓酒直喝到午夜,店家要打烊了才算完,田伯光一直有些別扭卻坐在那不肯走,一直等到藍鳳凰和令狐衝喝到盡興才隨著他們一起出來。

“咱們有緣再聚。”

“好,日後再來陝西,定要來此處,我定會好好款待。”令狐衝道。

“令狐公子是個真性情的人,日後行走江湖很容易吃虧,這瓶子迷煙送給你,日後遇上危急,可用力摔在地上,裏麵的煙塵能讓人意識不清,隻要趁此機會掩住口鼻即可逃脫。”她笑了一笑又道,“不過你是真俠士,可能覺得這是歪門邪道吧?”

“男子漢大丈夫打得過當然要打,打不過嘛,當然是保命要緊。”令狐衝接過了藍鳳凰手裏的瓷瓶,說道,“有心了,令狐衝謝過。”

“日後若有什麼事隻管來雲南找我便是,隻要看到苗人提起我的名字,自會有人帶你來。”藍鳳凰大喜,令狐衝沒有當麵斥責她是歪門邪道就已經不錯了,更加沒想到他竟然收下。

“嗯,我師弟來了,咱們後會有期。”說罷,令狐衝對著他們一抱拳,拿起長劍轉身走了。

遠遠看到長街盡頭有個略微傴僂的少年走了過來,看到令狐衝後快走了幾步上前攙著他,二人慢慢走遠了。

長街之上隻有風吹動幾片幾片落葉的聲音,極為蕭索。

“咱們也走吧。”藍鳳凰的聲音跟剛才在酒樓時相比有些單薄。不過她的內心相當的激動,令狐衝,這是令狐衝,怎麼打都不死怎麼傷都沒事的男豬腳,雖然不知道他怎麼跟任盈盈認識結合的,不過隻要自己一直站在他身後,那保證能自然死亡,什麼江湖險惡都跟她沒半毛錢關係了。今晚真是良好互動的開始!

田伯光跟在她身後,倆人一起慢慢往另一個邊走了。

酒樓的台階比其他地方的多了兩節,以藍鳳凰的武功是萬萬不可能摔倒,今日大概貪杯多飲了,她明明看著還有一節,就怎麼都邁不下去,腿一軟身子向著一旁斜了過去。

一雙手伸過來穩穩的托住了她,溫熱的感覺隔著衣袖都能感覺得到,這溫度親切穩重帶著莫名的安全感,她還沒有來得及用心去感覺,這雙手快速的縮了回去,再看身後的田伯光臉色如常,剛剛的動作像是藍鳳凰的錯覺,她看著田伯光發起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