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讓他滿意的，一切都有個了結…”他顧自沉吟，淡然的話語卻是如針刺入誰的心脈，讓誰再也無法理智思考…
一切都該有個了解？什麼叫做一切都有個了解？！
他說過這句話！
太過耳熟的言語……
冥冥中何時聽過，不過想起，徹悟，這原是他昨日便同緋兒說的話嗬，他說要結束這裏的一切，帶她回靈界…
他睨了我一眼，唇邊淡淡的笑著，陌生遙遠…
“終究是沉不住氣了，有意思…嗬嗬~~”哨兵已然於他身前痛苦倒下斃命，那長劍何時出何時收於無形，誰也不知。
然，‘嘎啦’一聲，三尺劍挑出了誰的白骨，瞬然間，鮮血淋漓了劍尖，那鋒利的劍爍帶著疾風，指向我的眉心…！
也隻是那咫尺之間，心卻未有波瀾。
隻因為，死亡之距己如此之近，已不是第一次，或許，是習慣了瀕臨絕境。
遙遠殿外風起，悠悠笛聲，千裏之外的陌上笛音，隔世之音，餘音縈繞，參雜著花落花開的聲音，似曾經靈界的祭祀的冥歌，安靜，淒淒……
風雨，還沒有停息，遠處晨希之光，還未散盡。
“怕嗎？”視線順著劍尖尋至戲虐的歡顏，亦是昔時歡顏，力道全凝息在他的指尖，生命也全隻取決於他的一瞬而已…
第35章 舊夢初醒彈指間
“不怕。”我淡笑著道，心中空蕩無緒。
“當真不怕…”他的劍依然還在，似是質問，又似是自言…
“怕。”我望著劍鋒換言道，說實話，那麼尖銳的劍鋒刺入體內會是什麼感覺？相較那靈界的光束還要折磨，還是來得更加痛快？
“不用怕…”那之後的幾個字，我再也聽不清楚。
“我怕，不能即可就死去…”我截斷他的話，笑道。我的手已經驟然劃上劍，沒有用力，隻不過是起身前傾的瞬間，那劍便穿過了心之所在…
這便是我的選擇。
這是他沒有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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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離開之法隻有‘死去’…
失去意識之前，卻看到他的神情驟然化作了怔然，一室的侍從啞然，睜大了眼眸，倏墨握緊了劍，他以為，她以為我會於冰翼不利，不過上前半步，僵直的腳步，他臉上愕然的表情，接著是一廳室的恐慌，繚亂…
並非選擇死，那一劍不至於要了我的命，我知道，我刺得是自己的右心房…
“你這是在做何？！！你不能死！朕沒有讓你死，你不能死！！”誰慍怒的神眸，銘刻在心，他說我不能死，我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不要我死去…
他對為他邊守城牆的下屬毫不留情，他卻不要一個醜陋的婢女死去……？
我是不是有些可笑？這張不堪的容顏，如今還有資格擁有他的憐惜？
我不明白，但是，我笑著，唇邊淡開笑意，亦是留在了心底…
雖然也知，這世上，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擅作決定，更無論生死…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那句話是何意…明白時，我已經徹然落入了萬劫不複之境，再也不能回頭…
漫長的夢境，有歡愉，有悲傷，有靈界之樂，有人界之歌，兩世一生，順從了命運的桎梏，夢裏誰悲戚的眼神，伸出的雙手撫著我殘破的臉，沉吟，淡笑迷離，“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何如此對自己…”是誰？那些隱約的話語，不知其是何意。
攀附著絕望的藤蔓，用鮮血來解去恐慌，吸血的魔，嗜血的鬼，**著顛覆了世界，艱難匍匐，衝破夢境醒來…
映入眼簾，昏黃的光線四周皆是雕牆，沒有窗，整日點著燈火，分不清是晝還是夜，幾案卻是華麗的，那屏風也是華貴的，花雕燈，有彩燈繪，琉璃杯有精珠綴…
他呢？
他說過不要我死，我記得，在我昏睡之前清清楚楚的說過，而朦朧的視線中，那樣凝結的眉心，是在乎麼？
宮女的腳步臨近，語聲清晰起來，我臥床佯裝未醒，任由那幾個宮女扶起我…
“她為什麼還不醒啊？”
“是啊，按理來說三日眠隻是讓她睡個三日就醒才是！”
三日，原來已三日了？殿外笙歌不息，哪一處有著華宴，哪一處有著歌舞升平，淩雪使者該是已經到了，那裏卻有著萬險陷井…
本是想趁機‘佯死’，趕在子夜師兄入城前，知會與他，這一次，一旦他進來，北倉不會讓他輕易就走出這座城…
按理來說一個婢女的生死無關緊要，可是為何我沒有被驅逐出城，沒有被拋屍荒野，如今卻還身在這北倉皇城的華殿？……
第36章 花落飄零水自流
盡管，我不知半年前，噬紅妖控製了我的心的那日，明明子夜師兄就在我的身前，為何之後忽然離開了，我若被流淵之人帶走，以他的性子，不會罷休……我醒來時，就已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