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睡了。”
“布衣衣,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
唐振凱臉色微沉,投向她的眼神警告意味頗為濃厚。轉身走出房門。房間還留有他若撒旦般陰冷的氣息。布衣衣無力地穿上睡裙,跟著走下了樓。
“這才乖嘛。”唐振凱坐餐桌盤看報紙等布衣衣。見她走近,合上報紙,隨手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眼角蘊著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
第18節:第一章淺橙(18)
布衣衣落坐。無精打采地舀了一小勺碗裏的粥,送入口中。
“像這樣聽話多好。”劍眉微聳,唐振凱有些得意地看著布衣衣。“多吃點。特意讓林秀給你熬的。”
布衣衣懶得理會,徑自吃著碗裏的粥。許是真的餓了。一碗粥很快就吃光了。布衣衣放下空碗,起身回房。
“林秀,明天買隻烏雞,合著人參燉給衣衣吃。”
“是。唐先生。”
唐振凱回到臥房,布衣衣已經睡了。他進浴室衝了個澡出來,躺到床上看了會兒文件。窗外夜深露重。唐振凱看完手裏的文件,關上床頭燈準備睡覺。
布衣衣縮在另一側的床角熟睡著。偌大的床,兩人相隔甚遠。唐振凱挪了挪身子,偎近她,攬她入懷。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唐振凱的一顆心沉到了無邊的深海。布衣衣,就算親手銬上腳鐐才能讓你無處遁逃,我也在所不惜。這輩子,我失去過一次心兒,我不會容許自己再一次失去。布衣衣,你恨我也好,不恨也罷,天堂地獄,刀山火海,你與我,注定要捆綁在一起了。
6.滿天星
花語:夢境
他們隻當她是玩物,是寵物。膩了,隨手就丟棄了。幹脆得就像他們對待擦過汙穢物的手紙。
自那天之後,布衣衣變得沉靜了。她不再向唐振凱撒嬌,不再向唐振凱鬧脾氣。不笑也不哭。她像個擺放在他身邊的瓷娃娃,供他賞玩,沒有魂魄。她更願意把大把大把的時間花在外麵閑逛上,也不願回到唐振凱那富麗堂皇的別墅,麵對他那張冰山冷臉。她每天幾乎披星戴月。很早很早地出門,很晚很晚地回去。不管唐振凱施以何種方式的抗議,她都無動於衷。
他比從前更加瘋狂地索取。多少次?她數不來。月色探進紗窗,照不進她的心房。他溫熱的身體喚不醒昔日的歡愉。他漠視的態度宛如寒冬裏蠟梅枝上凝結的冰霜,將她的愛情催入冬眠。
“衣衣,過兩天我要出一趟遠門。美國那邊的工廠有批貨出了點問題,我得過去交涉。”
“去多久?”這是她唯一關心的問題。
“還不確定。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周。我會盡快回來。”他以為她舍不得他。
“哦。”很好。越久越好,最好再也別回來了。我自由了。
“想要什麼禮物?”他想補償她。
“沒有。”婚姻,或者自由。我想要的,你不願意給。你能給的,我統統不需要。
初陽穿越夜的雲霧,帶來一抹霞光。天亮了。他們睡了。各自做著迷夢。
第19節:第一章淺橙(19)
兩天後。唐振凱坐上了飛離這座城市的飛機。布衣衣到商場給自己換了一身全新的行頭,她想嚐試新的生活,嚐試過過沒有唐振凱的日子。或許隻要努力了,她就可以忘掉他,放掉他,也放過她自己。她知道這樣的希望很渺茫,她沒有信心走出唐振凱所賦予的世界。這些年,他將她保護得很好,以至於她逐漸忘卻自己,忘卻所有得以自我保護的本能。所以她才會讓自己的心淪陷,為他的曖昧所傷,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