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攤子就一走了之了?我怎麼辦?小月芽兒怎麼辦?你回來……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布衣衣緊揪著衣襟,無力地跪倒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聲嘶力竭地號啕大哭。他走了,卻讓她扛起了全部的重擔,叫她如何背負?天知道她是如此想念他堅實的臂彎,鐵一般剛強,火一般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長臂將她圈住,布衣衣靠進彌漫著煙草氣息的胸膛。回眸。她看到一張無賴的俊臉,一雙丹鳳眼正輕佻地睨著她。布衣衣掙紮著要逃出他的桎梏,他卻不動聲色地將她緊緊箍在懷中。怎麼可以?這是唐振凱的房子。她和他曾經一起幸福生活著的地方。他怎麼可以在這所房子裏抱她?

布衣衣歇斯底裏地扭動身子,對他拳打腳踢,掙脫無望。她像瘋子般俯下`身,突地一口咬住圈住她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地緊咬不放,觸目的鮮紅從她的齒縫中溢了出來。男人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施施然冷眼旁觀著她的一舉一動,嘴角凝著魅惑的笑。“發泄夠了嗎?”他的聲音異常的溫柔。心中某個角落像被撬開了鎖,往事就像越了獄的囚徒四處逃竄,川流不息。那股躁動頑劣地糾纏著她,布衣衣本能地妄想驅逐那些不安的因子,下意識緊咬牙根,越發使勁。嘴裏的腥鹹讓她有點反胃,卻又讓她嚐到了一絲報複的快意。直至,牙關酸痛難忍,她才慢慢鬆開了口。

“夠了?”衛子鳴看著有些疲軟的布衣衣,她就像隻柔弱的小貓窩在他的臂彎中女喬喘著。櫻唇微啟,嘴角沾著他的血,像朵暗紅的小野花,帶著致命的誘惑。勾起她的下巴,不容分說地吻上她的唇。血的腥味混雜著涎液的清甜刺激著他的感官,衛子鳴覺得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跳躍,為之傾倒。

他的吻霸道又不失溫柔,唇齒間淡淡的煙草味熏染著她。布衣衣想念這樣的味道,唐振凱的味道。就這樣吧。放縱須臾。隻當夢一場也好。她需要安慰。她渴望聞見唐振凱的氣息。意亂情迷間,她把他當成了他。

第29節:第二章深白(5)

“衣衣,別再離開我了。”衛子鳴語氣輕柔,竟有些低聲下氣,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聽。“回來吧,回到我身邊來。”他的眼裏盡是溫柔,他的話語帶著誘哄。

七年前的布衣衣,曾為這樣的衛子鳴沉迷。七年後的布衣衣,麵對這樣的衛子鳴,隻覺荒誕,別無其他。嘴角凝著嘲諷的笑,聲音清冷,平淡無波。“你做夢。”

衛子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眸光越發晶亮。“布衣衣,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貞潔烈女?”

“哼,你好像很了解我?”

“難道不是嗎?”

“難道是嗎?”

布衣衣真覺得荒唐。這是唐振凱的家,而她卻與衛子鳴在此糾纏不清。良心上的自責讓她對衛子鳴的厭惡更增添了幾許。“你走吧。”布衣衣冷冷地下逐客令。

衛子鳴一把拽住她的玉臂,緩慢沉重的呼吸透露了他的隱忍。“我從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癡情。”衛子鳴的聲音很輕,仿若漂浮在驚濤駭浪之上的泡沫。

“我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戀舊。”布衣衣幽幽地挑釁。

衛子鳴鬆開她,冷冷地打量她。很久很久。衛子鳴的鼻尖逸出一聲冷哼,布衣衣看到了他眼底的輕蔑。“布衣衣,你憑什麼這麼恨我?你沒有資格!”

“我沒有資格?”布衣衣憤恨地反問道。

“你倒是說說,一個負了心背叛愛情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憎恨一個被她所傷害的男人?”衛子鳴收起他臉上漫不經心的誕笑,一副洗耳恭聽的較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