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跟她一起品嚐世間的美酒佳釀。

布衣衣黯然離席。沒有讓司機來接她,布衣衣一個人,遊魂似的行走在街頭。夜色太美,美得叫她心碎。

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在她的身側緩緩降速。隆隆的引擎聲並沒有吸引她的注意。衛子鳴掛上空擋,顧不上熄火,亟亟跳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前,死死拽住布衣衣的玉臂。失神的布衣衣木然地回過頭。待看清來人的模樣,臉上霎時烏雲密布。衛子鳴將她瞬間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無名火噌噌直往上躥。強行把她押上車,係上安全帶,重重落了鎖。華貴的跑車像咆哮的雄獅,轟轟奔馳在夏夜燥熱的馬路上。油門的踏板不斷下陷,時速的指針不斷向右偏移。布衣衣冷眼觀望著窗外的景物飛梭。尋死嗎?好啊。飛奔吧。奔向這條路的盡頭,直直通往死亡的幽沽,讓她同她愛的人團聚。

第44節:第二章深白(20)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死,你也回不到唐振凱身邊。現在的你,隻能在我身邊待著。”衛子鳴似乎摸清了她的想法。冷言冷語地澆熄她的希冀。布衣衣轉頭瞪他。他冷峻的側臉,陰森森的,仿若暗夜的撒旦。車子駛向近海的郊區。泊在一幢黑燈瞎火的別墅門前。想來,這大概是他用來藏嬌的金屋吧。“下車。”布衣衣冷冷地斜睨他,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別想忤逆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下車,乖乖走進那所房子。”衛子鳴涼涼地說,聲音滲著一抹陰柔。這個男人,遠比盛怒的唐振凱更讓布衣衣覺得可怕。他在笑,笑得人心慌。

“就這麼耐不住寂寞?溫宇澤能滿足你嗎?不覺得,我更合適些?”衛子鳴將她壓倒在軟綿綿的大床上,薄唇與她的櫻唇輕輕廝磨,輾轉翻側。輕佻的吐字,句句淩辱著她。布衣衣偏過臉,閃避他的唇。他道:“八年了,溫宇澤還真長情。”他又何嚐不若溫宇澤?八年了,他還愛著她。即使分開了七年,他仍忘不了她。他的一句話,點醒了所有沉睡的過往。往事向開了閘的水庫,傾瀉而出。不可抑製的痛楚,似要將她淩遲。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無聲無息。

她的淚,刺痛了他的心。衛子鳴絕望地埋首於她的頸窩,沉痛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是他?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啊。曾經,最鐵最鐵的兄弟……”

5.小蒼蘭

花語:清馨,純潔

未來,就像被夜色所遮擋的天花板,朦朦朧朧,看不清的真實。

衛子鳴伏在布衣衣身上,眼神悲淒。時間的光束探照進他的腦海,耳畔回蕩著曾讓他魂牽夢縈的聲音。記憶的門扉敞開,冷風直直灌了進來,多年前的他們,仿佛就近在眼前。

“現在幾點?”

“淩晨三點十三分。”

“淩晨三點十三分,布衣衣從衛子鳴的懷裏醒來。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什麼夢?”

“夢裏,衛子鳴對她說,‘布衣衣,嫁給我吧。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衛子鳴輕擁著布衣衣,眼神裏盈滿寵溺。布衣衣顯然打擾了他的睡眠,可他並不在意。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當她從半夜三更的睡夢中醒來,突然特別特別想找一個人說說話時,他就在她的身旁、觸手可及的地方。他願意為她敞開耳朵聆聽,全然不顧睡意的侵襲。他問:“那,夢裏麵的布衣衣答應了嗎?”

布衣衣乖巧地搖了搖頭。慵懶的小臉洋溢著甜美的笑,宛如含苞待放的春花。衛子鳴挑眉,薄唇微抿,似有些不滿布衣衣無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