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嘴角噙著一抹苦笑。溫宇澤的語氣頗為無奈。“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籲——”衛子鳴吹了個口哨,少頃,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鬱悶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躲也躲不掉。來,陪哥們兒喝酒,不醉不歸。”

觥籌交錯。溫宇澤被好友們灌了不少的酒。微醺的他,跟隨著酒吧狂野的音樂搖頭擺腦。他試圖甩開腦海裏她的倩影,卻迎來更多她的分身,糾纏著他,令他眩暈。溫宇澤覺得自己醉了,分不清是因為手中的酒,還是因為她。

第40節:第二章深白(16)

溫宇澤從沒想過他還有機會見到她。更不曾想過,他同她的重逢,竟然是在那樣一個讓他覺得無地自容的尷尬情境。那天是衛子鳴二十三歲生日。他們相約在炊煙小築為衛子鳴慶祝生日。炊煙小築是他們幾個哥們湊份子開的。那時的他們,剛剛升入大四。衛子鳴摟著他的新女友出席了那天的聚會。衛子鳴更換女朋友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那天卻震撼了溫宇澤。

“布衣衣,我女朋友。”

溫宇澤有些愕然地看著布衣衣。她甜甜地微笑著,窩在衛子鳴的臂彎中,小鳥依人的模樣與他彼時見到的她判若兩人。那時的她,冷若冰霜。原來,她會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衛子鳴好像很寶貝他的新女朋友。他幫她剝蝦殼,幫她剔掉魚刺,熱熱的湯吹涼了再送到她的麵前,看著她喝下。這些過往女朋友伺候他的瑣事,他不厭其煩地為她做著,甘之如飴。溫宇澤的初戀,還沒來得及萌芽,種子似乎就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舉杯走到衛子鳴跟前。“認真的?”

溫宇澤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衛子鳴聽懂了。有時候,不僅僅女人才有敏銳的直覺,男人也有。衛子鳴輕輕蹙了蹙眉頭。意味深長地打量溫宇澤。瞧他那副樣子,儼然成了英勇的騎士,揮舞著長劍,向他挑釁,仿佛他衛子鳴稍微有一丁點對不起布衣衣的地方,他就會同他展開一場生死決鬥。“嗯。”衛子鳴頷首。簡單的一個字,卻包容了所有溫宇澤想要探詢的答案。

“多久?”

溫宇澤不是喜歡盤根究底的人。他很反常。精明如衛子鳴,他怎麼會看不出溫宇澤看向布衣衣時,眼底異樣的情愫。但彼時的他還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而傷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宇澤,我會娶她。”

“你是認真的?”

“嗯。我愛她。”

“你確定?”

“我確定。”衛子鳴直直盯著溫宇澤,毫不避諱他審視的眼神。

“她跟別的女孩兒不一樣。希望你不會食言。如果你傷害了她,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嗬嗬。”衛子鳴不以為意地笑笑。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如果你負了她,我會找你拚命的。”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溫宇澤說得義憤填膺。衛子鳴回得認真篤定。四目相望,擦出激烈的火花。

世事悠悠,時光冉冉,彼時年輕氣盛的他們,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他們不知道,這究竟是一個美夢的結尾,抑或隻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第41節:第二章深白(17)

4.千屈菜

花語:湖畔迷路的孩子,孤獨

那些目光,悲憫的、鄙夷的、淡漠的,穿針引線,編織成惡毒的網,捆綁住布衣衣,讓她像條離了水的遊魚,被縛在擱淺的灘塗,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