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桓翕進來馬車的時候,車裏幾個侍女幾雙眼睛沒有不盯著她看的。
所以等晚上進了城,桓翕去問賀致可不可以送她一套衣服時,賀致身邊正在斟茶的丫鬟內心十分震驚,幾乎認為這位來曆不明的女子實在勾。引世子了。
對方的確很漂亮,雖然打扮有些特別,但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姑娘,養尊處優長大的,皮膚雪白,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眸子漆黑朦朧裏頭浸著水光。
她似乎也不怕世子,語氣神態都特別自然。
丫鬟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但見世子沒什麼反應,倒好茶水之後就退了下去。
桓翕得到了一套衣服,賀致發了話,自有人給她送過來一整套的東西。
桓翕也是到了地方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裏還是豐城,辛辛苦苦一個來回,帶著那位表小姐逃了出去,沒想到眨眼她換回自己的身體又來到了豐城。
桓翕以前雖然當了賀致一陣子的娘,但這人和他母親本身關係不好,兩人本什麼交集,後來她還被樓驍給帶走了,所以跟賀致相處得真不多。
隻有樓驍還知道她的秘密,兩人一路同行怎麼也是朋友了,桓翕在這裏沒人幫助,樓驍是唯一一個能幫助她的人,畢竟人家早已經兜了她的底,一度還以為她是孤魂野鬼,對防備得什麼似的。
桓翕想著最好能去京城,她不知道樓驍那邊怎麼樣了,之前一直就在籌謀什麼大事的樣子,“自己”死了對方有沒有什麼表示,坤州那又怎麼樣了,桓翕關心的還很多,怎麼說呢,跟那些人相了多一年,人肯定是喜歡生活在熟悉的環境有親近的人在身邊的,不然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且重新適應一個新環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桓翕回不去了現代,自然而然會想跟她親近熟悉的人在一起。
雖然之前一直鬧著讓樓驍送她會坤州泰安縣,但現在的情況又有所不同,之前她身處在桓姐兒的軀殼上,那身體有自己的親人,對當時的自己就是一個羈絆。而現在她就是她自己,雖然也很喜歡桓家二老,但本質上自己同他們沒有親屬血緣關係,就算想過去,人家也不知道她是誰,算是無奈。
基於以上這些,桓翕心說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樓驍,反正樓驍知道自己底細,她需要對方幫自己解決戶籍身份自己各類其他問題,所以去投靠樓驍成了必然。
桓翕捏著下巴,自言自語:“之前是個地主家的大小姐還有兩分底氣,想著可隨時可以回去繼承家業,現在就是個黑戶,真得巴上樓驍了……”她搖搖腦袋歎息風水輪流轉。
豐城去京城說遠也不遠,說近坐馬車也要兩天一夜,桓翕身無分文想去都去不了。
於是她跟賀致說話的時候就問:“不知道世子最近有沒有去京城的打算?”
賀致喝了口茶不答反問:“姑娘要去京城?”
桓翕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說:“我先前就是要去京城投靠一位熟人的,隻是半路走錯了路,多虧遇見了世子的馬車隊。”
賀致挑了挑眉,沒有馬上說話。
桓翕心說賀致真是越來越愛擺款了,就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京城裏的事,知不道桓姐兒遇刺的消息?
那個身體怎麼樣了桓翕也不敢確定,所以她迫切想回去看一看。
過了好久,才聽賀致開口:“本世子近期並沒有去京城的打算,相反,過兩日準備南下。”
“南下?”桓翕聽了下意識就開口說:“不知世子是準備走哪條路南下,從東乘船而下,還是走中原腹地穿過柳坤兩州?聽說那邊並不太平,世子過去可是要做什麼?”
桓翕言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