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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燕京方麵朝局混亂,老皇上已不理事,估計此回是大皇子發下的指令……”

祁峰眼裏全是冷意:“他想剪除我的勢力?”

山崢默然。外強環伺,他們還一味內鬥!峰兒獨自在華國支撐了這麼多年,卻早成大皇子的眼中釘。

“畢竟是燕國子民,我們再不認同,也不能背上抗旨罪名。”山崢不放心地年幸存祁峰神情。

祁峰垂目,用力壓下心中怒意,冷冷點頭。

山崢見安撫了他,也不敢再多留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他麵前,“祁原新製了些丸藥給你。你記得按照服用。”

祁峰垂目接下。瓷瓶小巧,裏麵有些小丸藥,是抑製內功的秘藥。他武功路數雖然出自宗山,但內功卻是承襲了燕國皇家一脈的天山派內功。嘉和會武,很容易從內功上識破他身份。所以,不得已,在來公主府之前,他服下了這種名叫抑功散的霸道秘藥。服用後,內功全失,體力一日不如一日,至今已經有五年。

祁峰倒出一粒,納入口中。閉目,靜靜調息。山崢緊張又關切地看著他,不一刻,祁峰麵上現出痛苦神情。山崢握住他手,冰涼還打著顫。

“峰兒……”山崢嘩嘩淌淚。

祁峰睜開雙目,星光在眸子裏明明滅滅。

他垂目看著山崢,他的母親已經美麗不在,花白的雙鬢,眼角已經有細紋,祁峰顫著想抽出她緊握著的手,卻實在無力。他長長歎氣,啞著聲音,“我已然這樣了,你們把夕兒也填進來……”

山崢哭出聲。

祁峰眼圈亦紅了。

他狠狠地咬牙,“待大業功成,我必以華國之禮教導燕國民眾。我大燕從此無論貴賤,皆學文字,讀聖賢。家家戶戶守人倫,顧大防,再不行野蠻、禽獸之事。”

山崢滿麵脹紅,用力點頭,“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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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肆相見,耗了祁峰太我精力。

被夏禾扶上車時,他全身都虛脫般無力。夏禾安頓他在車裏躺下,祁峰目光發散,臉色蒼白如紙,冷汗透了重衣。

夏禾見此情形,更不敢帶他亂走。忙把馬車趕回別院。

一路從門口抬回臥房。

夏禾替他換下濕衣服,才看見身下的傷。青青紫紫,一路延到私隱處去。

夏禾眼睛都紅了,“主子……她怎麼能如此……”

祁峰冷冷淡淡,麵向裏側過身去。

“她是家主,想幹什麼不行?”

“主子!”夏禾驚詫地張大嘴,“您,不是當真的吧?”

祁峰背對著他,不答。

“您莫不是在公主府呆久了,就……”夏禾急了。

祁峰睜開眼睛,望著帳子裏,淡聲,“再久,我也記得自己身份使命。隻是嘉禾為人精明,若不傾入十分精力,怎能瞞得過她?”

夏禾垂目。主子為了取得她的信任,這幾年來,隱了性情,抑了內功,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可不就是傾注了十分的精力?五年來,不知主子是否也有混亂淆了的時候,錯把使命當成了真情?

滯了好一會兒,夏禾轉了話題,“主子,夕少年那兒……”他想到顧夕那少年,可不見得有主子這種韌勁,難保不在嘉和麵前露餡。

“夕兒生性灑脫,不慣作戲。且讓他憑自己本心去做,我們隻靜待結果就好。”祁峰沉聲。

“是。”夏禾終於明白了,信服地點頭。此計高明就在於用計於無形。

他見祁峰麵朝裏,呼吸清淺,就知道人已經累得極點,半睡半醒了。夏禾輕輕掖了被角,退了出去。

祁峰睡了一會兒,自己醒來。攢回些力氣,起身,四周環顧,將懷中小瓷瓶扔進一隻梅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