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否心平氣靜。入臥房前,會由禮監司的太監負責對下`身進行再一次的清潔,然後塗上好脂膏,亦有消毒有潤滑雙重成份。身後置玉勢,深含於萇壁內甬道裏。據說這是稟承了不泄元陽的養身之道。入臥房後,侍寢之人無論男女,皆裸身侍奉,為著不能暗藏不妥之物。
如果是男侍,則還有一番誡律。若是身份不高的小侍,偶爾被招幸,還需蒙雙眼,用絲帶反縛雙手、雙腿,由司禮監太監抬置床上。意⊙
半晌,低聲道,“主子,咱們的命,隨時都等候犧牲,您盡可驅策。”
顧銘則冷冷道,“犧牲?總是要有所收益,才不枉拋一腔熱血。為著此刻在燕京城端坐寶座上的那個昏饋之人?還不值。”
夏禾更不敢答話。奉茶後,退到一邊垂目。
門簾輕挑,從裏間走出來一位中年婦人,眉目清淡,表情慈詳。可細看,卻是目光幽深,暗藏波瀾。
顧銘則抬目瞟了她一眼,未起身。
那婦人表情一暗,卻仍淡定。緩步過來坐在另一側。
顧銘則似是心煩意亂。不耐地喝了口茶,便擲下,“你們為何此刻把夕兒遣入京來?”
那婦人收回關切目光,苦笑:“你這孩子,脾氣還是那麼急躁。”
那婦人麵上現出輕輕笑意,眼淚流轉,竟是豔絕容顏。
顧銘則皺眉,別過臉去。
那女子怔了下,意識到顧銘則不喜,忙斂了笑,低聲道,“皇上突然發令,打亂了之前布置。王爺恐你應對不來。王爺的意思,扶植嘉和登上皇位,光阿則你一個人不夠。夕兒武功好,行動力強些,表麵上,他是孤兒,身家清爽,嘉和公主不會猜忌。”
顧銘則繃著臉,冷氣森森,“才十七,你們還真是舍得。”
那女子苦澀,“燕京那邊,皇上已經是風燭殘年。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天天為皇位爭來爭去,弄得無心朝政,國力勢微。你……皇叔遠在宗山,無法幹預。時時憂慮國家斷不可放在他們手上。你和夕兒皆自幼便得他教導,更兼得他真傳,他心裏屬意你們……叔侄二人能夠聯手合作,一舉將華國和燕都納入同一版圖。””
一句話,她頓成幾段。顧銘則心頭又悶又痛,怒火已經燒紅了臉。
那婦人歉然笑笑,又憶起顧銘則不喜歡看她笑,又惶然收了表情。
顧銘則長久不語。
這位婦人是燕國曾經的第一美姬,山崢。她的經曆頗為傳奇。十六歲時,她因貌美,被當時還是燕太子的祁盛容晉獻給老皇上。老皇上得此美人,龍心大悅,日日寵幸。祁盛容也因此博得老皇上歡心,被冊為太子。後來她產下一子。孩子還未滿周歲,老皇上便駕崩。
燕國乃是草原民族後裔,民風剽悍,少有教化。兄妻弟承,父妾子承司空見慣。何況山崢美豔。繼任皇位的祁盛容很快納她為妃。仍舊寵幸不斷,君恩不絕。
可是那個孩子的身份,卻尷尬起來。不得已,送入華國境內的宗山派,老皇帝最小的兄弟祁原,便在那裏清修。
幾年後。燕國局勢愈加複雜,山崢在後宮沒有助力,日漸失寵。她於一年春天,帶著小兒子出宮,也來到了宗山。委身於祁原。
她一生中兩個兒子,一個是祁峰,現在的顧銘則,一個是顧夕。卻又是輩份不同的叔侄。這樣混亂的倫理,讓一直接受華國禮儀之邦教化的顧銘則無法接受。他拒絕喚他母親。
山崢自知無法心無芥蒂地,與祁原雙宿宿雙飛。便化名秦氏嬤嬤,照顧小兒子長大。一方麵負責將燕京消息傳於大兒子。
此刻,與母親相見,令祁峰異常煩燥。他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山崢眼中充滿了淚水,顫著想拉他的手,祁峰“啪”地擲下茶盞。
“嘉和行事果斷,才幹不缺,她此回布防,並無漏洞。燕京寶座上的那位,妄想在這回春獵上刺殺老皇帝和太子的事,恐難成。”
山崢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