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3)

,別看他現在風光,到了年頭兒,還不得委身給一個庶出的公主。一輩子上不得朝堂,伸不得誌向……

後來,你出京遊曆。直到你遁入宗山。我再探不到你的消息。

可是,即使這樣,我也並不焦急。因為我知道,你是我訂下了的丈夫。待我成年那天,你就會回到我身邊。還因為那時的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小勢力。打開宮門,放眼朝堂,我明白了自己必須有件事情要先辦好。那就是,我要擁有更強的能力,才會讓身邊的人有所倚靠,才會讓我珍愛的人,永遠站在驕傲的豔羨裏。

之後的日子,我努力磨礪自己,一步步走進權力的中樞。無論朝堂權利如何傾軋,我的心裏始終安寧。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去做。

而今,我離那至尊的位置,近得不能再近啦……

過往,如潮湧進趙熙腦海。她用手指和唇,描摩著顧銘則的眉眼,描摩著自己從童年到少年到成年最美好的心戀,她忘情地親吻著顧銘則,眼睛全濕了。

這個一直活在她光明的想像裏,大她七歲的男子,與他成為了夫妻。卻與她的想像相去甚遠。有時即使睡在身邊,好像也是那麼遙遠。她曾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心有所屬,或者不情不願。可是無論怎麼猜疑,她從未想過放棄。

多年的磨礪,造就了她百折不撓的堅韌性子。凡是讓她一旦上了心,用了心的,就絕對不會鬆手。

於是,她用了許多辦法,迫他坦露真心。整整五年。

幸而,她獲悉了他的真心――他義無返顧地拋下家族和師門與她成親,他把她看作照亮人生的心燈……

趙熙覺得這五年的堅持,終換雲開月明。她那情竇初開的少女之心,在五年後的別院,蓬勃複蘇。

並且她更堅信,將來要登上至尊之位,因為有了他,她也不會感到高處不勝寒了。這是多麼幸福和讓人振奮的事情。

趙熙期待,又欣喜,振奮,又鼓舞,仿佛在成全自己十幾年來的執念般,一遍遍輕輕呢喃,“阿則,我們彼此倚靠吧,你要信我……”

顧銘則眼前迷茫一片,心內仿佛有萬丈狂瀾。如此真切又不摻一絲功利的情意,撲麵而來,猛烈地擊打著他的意誌。明明幾天前還那麼堅決地打定了主意,可現在……他暗歎自己想得太簡單。他與她經過那樣的深談,實際已經消彌了隔膜界限。他說過,要傾十分的精力,才能做好顧銘則。他大概過於用力,以致做得太完美,袒露出的心意,真切得連他自己都有些混淆。

經過那夜,他驚覺趙熙對顧郎的執念。這樣的境況,從來不在他的計劃裏,可人心總是這樣難以計劃,讓他始料未及,應對艱難。

他的心,又痛又空,又澀又軟。他無法對上趙熙明亮的眼睛,卻又移不開一般,被她牢牢吸引。

滯了好一會兒,他撐起上身,迎上趙熙的唇,深深地吻。

趙熙被他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力,兩人又一陣纏綿,累到脫力。

“還未得到答覆呢……”趙熙在迷糊睡過去時,想,明日開始,各部人員就都進駐獵場了,她估計會很忙了。還是晚上,再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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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趙熙醒來時,顧銘則已經沒躺在身邊。

今日她的正君沒有睡太久,穿戴齊整地站在書房的長案前,對著那一幅即將畫成的春景圖發呆。

趙熙從後麵抱住他的腰。

顧銘則動了動,轉目,溫柔地親她的發頂。

趙熙仰起頭回應。

廝磨了一會兒,顧銘則把她從懷裏拉出來,指著畫兒,“瞧,再有幾筆,便畫成了。”

趙熙笑著去看,不免長長感歎。看這一幅春景,就知道顧大才子之名,得來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