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2)

資,汙了先生的身後名。

顧硯之重新審視麵前的孩子,心裏隱隱明白,新帝之所以處心積慮的真正原因。這孩子如此難得,銘則育之成才,定是嘔盡了心血。女皇不肯放手,他又怎能輕易放手呢?

想至此,顧硯之探手拉住顧夕的手。少年的手掌溫暖幹燥,握之讓人安心。顧硯之愣了會神,眼中全濕了。他抬起頭,眸中全是慈愛的淚,“孩子,若不委屈,便做旁枝血脈,過繼到我膝下,從此稱父親,你可願意?”

顧夕緩緩搖頭道,“其實夕並未曾打算久留,大人現下病著,又心緒沉鬱,夕可留下一段時間,待大人恢複,夕便告退。隔年累月,總會回來看望大人。”

這就是拒絕了?

顧硯之鬆開手,無計可施。

顧夕扶起老人,將他送回房中。看著他睡下,才退了出來。

常海守在門外,請他回房歇歇。顧夕看看天色,已近天明。他又傷又累,又突聞這麼大的變故,心神疲憊,點頭答應。

睡下再醒來,竟然已經是中午了。

顧夕坐起來,有侍者魚貫進來服侍。

剛收拾齊整,便有侍者傳話來請。顧夕隨著出來,繞廊穿橋,剛走到正院門口,便看見有侍者引著幾個太監服色的人,向這邊來。顧夕怔了下,轉目才見院中已經備齊香案,顧硯之朝服冠帶,立在案後。

太監經過顧夕,側目看了一眼,“這位小公子可是旨中提及的人?”

“正是,夕兒,還不快過來?”顧硯之向他招手。

聖旨?顧夕猛地抬目。

“喲,這是什麼規矩,難道讓聖旨等著不成?”太監見人未動,便有些不滿。

“夕兒,快過來。”顧硯之滿麵憔悴,一臉殷切。

顧夕心中不忍,終是走到他身側。

顧硯之大大鬆了口氣,拉住他手,“夕兒,快跪下。”

顧夕身子輕晃了幾下。

“夕兒,跪下。”顧硯之蒼老的聲音裏打著顫。

顧夕長長歎出口氣,撩衣跪在香案前。

長長的聖旨展開,裏麵是工整的對仗句子。司禮監對這種封妻和蔭子的旨意,有著一套現成的說辭。顧夕沒細聽裏麵都說了什麼,隻是請封次子的句子,反複出現,讓他避無可避。

不知讀了多長時間,那太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二少爺,顧老大人晨起便親到司禮監請封次子,足見愛重。您是中宮親弟,隻是珠落民間,未曾得封。如今顧老大人幸尋得回來。朝廷方麵理當封爵的。隻是您未滿十七,便先記在案上,入了族譜後,等您二十了,再一並加封。”

顧夕未出聲,身側顧硯之一臉殷切,讓他無言以對,隻在心中歎氣。

那太監見顧夕並未謝恩,隻當他規矩疏漏,轉目對顧硯之道,“小公子散落民間,尋回來,是喜事,陛下正在朝上呢,聽司禮監黃大人說及此事,當即批複,還說恭喜大人了。”

顧硯之喜上眉梢,“臣叩謝皇恩。”

送走宣旨太監,顧硯之回目看顧夕,長身立在香案前的少年,身形修長,形容優美,垂目似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