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1 / 3)

,這些涉事的暗衛,無論是不是真的查有實據,是一個也活不成了。天子雷霆一怒,不知有多少家族亦會被牽連,要填進去多少人命。宋承孝垂目,看著手裏的玉牌,覺得這就是催命符,殺人的利器呀,實有千鈞重。

趙熙發了狠,心頭憋悶散去不少。她沉了沉心火,長長舒出口氣。垂目見宋承孝仍直直地跪在眼前,腰背雖直,雙肩卻有些縮緊,顯然是被驚著了。

趙熙托著手肘扶他起身,眼裏含上笑意,“卿盡心辦差,縱有逾越,使有朕為你擔責。你放心。”

“是臣失言。”宋承孝垂下目光。他拘了二十一名暗衛時,真的是赴死的心情,方才一急就直筒筒地說出來了。

趙熙,緩聲道,“朕托以國事,卿回報以性命,這怎麼瞧著,都不像是長久的君臣相得之道啊。承孝素不是個作假的人,想什麼便說出來,也是對朕的信任。隻望你予朕十分的信賴,才不枉咱們君臣一場啊。”

宋承孝震動,他慌忙垂下目光,掩飾眼中的溼潤,低聲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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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咐宋承孝去偏帳休息,趙熙又吩咐備車馬,來時太過匆忙,連小皇帝都丟在大營了,她得回去處理處理。

趙忠頗心疼地替她披上長披風,“等小爺傷好些,奴才護著也回大營吧。”省得她兩處奔波。再強悍,也是血肉之軀,這些日子瞧著陛下可是又瘦了。

趙熙擺手,“過兩日小皇帝也來離風口。承孝在這裏辦案更方便,夕兒傷重,也不折騰他了。”

趙熙又進內帳瞧了瞧睡得正香的顧夕,見顧夕眉頭不那麼緊皺了,放了心。

從帳子出來,經過另一個偏帳時,她腳步頓了一下。這一夜淨忙顧夕了,竟忽略了裏麵的那位傷號。昨日崔是凱旋後報稱,將敵眾驅散時,場上倒斃的全是屍體。他們從屍堆裏扒了半天,才有個活氣兒的,死士都有麵具,當時混亂中也不知這人真實身份。運回來時也一直昏迷不醒。禦醫檢視時,卸下他身上的佩飾。玉佩雕工精致,玉質細膩,能戴此玉者,非富及貴,尤其是上麵的龍紋,讓大家亮了眼睛。可假不了,此人就是攝政王。

趙熙站在帳前有些躊躇不前。這位翻雲覆雨的攝政王,從不以真麵目示人,這次傷重被生擒,倒是給她一個絕好的機會,可趙熙隔薄薄的門簾外麵,伸了幾回手,就是掀不下去。

如果真是正君……趙熙想到這一點,心頭就牽著疼。正君為何要死遁?為何又成了攝政王,他在京中多有布置,那麼在離風口攝政王又意欲何為?

趙熙不僅僅是正君的妻,更是一名鐵腕的帝君。所有的迷團,她要親手一一解開。

她鬆下肩,“備車。回北大營。”

車子從帳前經過,趙熙回目看了看帳門。帳簾低垂,隨微風輕輕掀起。似乎看見帳門邊立著一個人,玄黑長袍,身材挺拔,腰背挺拔如勁鬆。

趙熙心頭一緊,坐起來想細看,車子卻已經駛離了帳門。趙熙咬緊牙,好吧,我的正君,等我回來,如果你還在營中,我就親自來見你。到時,你可以解釋一年的所作所為,我給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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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峰負手站在帳裏,從窗子裏趙熙從帳前經過。

她照比一年前,瘦了許多,眸光淩厲,舉止更添威儀。

祁峰抿著唇,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半晌,收不回視線。

“走遠了。”身側一人,輕輕冷哼,正是宋承孝。

祁峰拖著傷腿,往榻邊走。宋承孝到底看不下去,上手扶著他。

祁峰咬著牙,堅持著走了幾步,喘熄著倚坐在榻上。

宋承孝搖頭,“陛下剛召見過我,自然不會再召。我讓人報與她說你仍未蘇醒,估計她也沒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