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則,你出去散了散心,心情可好些了?我當早知道你是喜歡灑脫自在的,不該拘著你在府裏。”趙熙笑著咬唇,在他耳邊輕輕呢喃,“堂堂正君,離家出走,還當自己是小孩子?你可真嚇到我了。以後你若悶了,每年我都陪你出去遊曆一番,你可再別不告而別了。”
“過些日子你身子養好了,我就昭告天下,你就是我的中宮,我要和你至太廟祭祖,到宗山祭天,到時,咱們就有名目出去遊玩嘍。”
“阿則,銘則……”趙熙沉迷地吻他,像品嚐著上癮的膏丸。
一聲聲,一念念,祁峰顫著啟唇承下她火熱的吻。淚卻順著眼角,簌簌地流向鬢邊。
趙熙沉溺於這個吻,欣喜道,“阿則,你……是燕祁國的人?你喜歡燕祁?無妨,我把燕祁占了送給你做冊封禮好不好?”
“喔,兩國已經息戰,你不喜妄動刀兵?那小皇帝就在我營中,我幫你除掉他,送你個燕皇位可好?”趙熙殷殷地看著他。
祁峰震動地看著她。
趙熙笑著安撫道,“不喜歡?那明日我就把小皇帝帶來,你自己處置,這樣可好?噢,銘則,我許過嗣子的,我回京就先處置了廢太子,然後與你孕個皇子……”
祁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心裏卻一寸寸揪緊。他設想過趙熙震怒的樣子,卻從沒想過會是如今的情形,失常又詭異,這樣的趙熙讓他感覺到心疼又危險。
趙熙還在說,“你現在叫祁峰是吧,這名字在冊見過的,是燕祁的攝政王。既然是這樣,那朕就以國禮迎取,可好?朕即下國書,命禮監司擇吉日,……”趙熙興致勃勃道。
“來,阿則,喝藥,放涼了不好。”一碗藥送到他唇邊,“哎,阿則從前喝藥慣了的,有會怕苦吧?”
祁峰聞著熟悉的藥香,別過臉,心中鈍痛。
“別任性。”趙熙把碗又往前送了送,她從沒哄正君喝過藥的經曆,頗覺得新鮮,眉眼都彎成了月牙,“要朕哺喂給你呀?”
祁峰臉扭到床裏,卻掩不住紅暈都染紅了耳垂。
“哎,既許給朕了,依規矩卿就是待選,當以侍君之禮相待。”趙熙笑著繼續逗弄他,“朕不過喂口藥,怎的就羞成這樣了?”說完又捏著他的下巴,將臉扭過來。
祁峰見她興致勃勃地含了一口藥,真的一口度給了他,驚得眼睛都睜圓了。這樣的趙熙,莫名地不正常。冷靜睿智,思謀深遠的那個趙熙,仿佛一瞬間小了十幾歲般,小女孩一樣的貪玩。仿佛哪裏不對勁,祁峰無法確定。他探究地打量著她。
“阿則……”趙熙見祁峰愣神,唇微微張開,莫名吸引,便親了上去,“阿則……”聲聲迷戀。
剛被吻過的唇,微微發紅,祁峰抑不住心中通通亂跳。趙熙的氣息,如此迫近,他下意識向後避了避。
趙熙卻又跟進,“來,再喝一口。”
祁峰避無可避,用力推開她。藥碗傾斜,潑了一床,半個吻凝在空氣中。
仿佛美夢被打碎,又似心湖被突然投下石子,打破了平靜。趙熙掃了眼被潑濕的衣角,忽然冷了臉色,“來人,再上一碗。”
下人又端上一碗,趙熙接過來,揮手叫人出去。
再看過來的眼神,溫柔甜蜜早已經覆上冰碴,趙熙危險的氣息,一寸寸迫近。祁峰仿佛被她催眠,僵著身子,眼睜睜地看著她傾身過來,一手按住他的肩壓在床頭,冰冰的眸子,帶著灼人的火苗,一寸寸在眼前放大,帶著藥香的深長的吻壓在他唇上。
“唔。”祁峰醒過神兒,很大反應地推她,卻被她更大力地壓住。他劇烈掙動,渾身傷口盡數迸裂,鮮血浸紅了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