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提步往宋家去,暗衛們緊緊追隨,好在有傘麵遮擋,冬葵瞧不清周圍,暗衛們好似找到了新的掌控內力的訓練方式,有的騰至上空,將一盆水潑下時用內裏一震,頓時一道雨簾傾灑而下。
同伴:“厲害!”
其餘暗衛紛紛效仿,再不踩著屋頂飛了,直接騰至半空,有的掌控得極好,雨簾子一道接著一道,有的差點火候,小瀑布又掛冬葵眼前了。
冬葵咕噥:“總覺著哪裏不對!”
那暗衛越挫越勇,但不敢在冬葵麵前灑了,在她身後灑,於是冬葵麵前是均勻分布的雨簾子,後麵是一排排雨珠子亂蹦的小瀑布。
時刻關注詳情的宋平水:“你其實是來帶他們訓練的吧!”
顧頤笑:“托了小夫人的福!”
於此同時,雨雖然還沒下到宋家,但暗衛抱著盆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場景,幼帝已在院中看見了,“他們竟然玩得很開心!”
幼帝嫉妒!
長公主驚愕了半響,想起一會兒的情景,忙又令婢女為其梳妝,等崔時橋過來提醒時,乍然一見她的妝扮,一時呆住。
長公主心頭有些得意,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迷住個男人不在話下,不料崔時橋速速反應過來,將一副畫像遞予一旁的婢女,行禮道:“公主,這是宋家姑娘的畫像,大人讓公主照著畫像裏的宋姑娘妝扮。”
這原本杜三娘做合適些,但杜三娘得守在宅子裏,省得冬葵突發奇想調頭折回去,一時閑著的崔時橋就過來了,他一來就被公主的妝容嚇了一跳,這完全不符合宋家姑娘的作風,便補了一聲,“還請公主按畫像上的來。”
崔時橋離去,長公主示意婢女翻開畫像,一瞧宋家姑娘那畫像,精心描畫的眉眼就皺成了一團,這麼寡淡無味的妝扮她才不要,對鏡撫了撫妝發,她優雅地起了身,“走吧。”
一個婢女扶著她走至門口,另一個婢女拿起傘跟著,才邁出門檻,長公主就瞧見站在府門口的柳蘊,身姿挺拔如鬆,側過頭望向這裏時一雙眸子漆黑深邃,被他這麼望著,長公主原本羞澀幾分,突地發覺他的眼神變得不悅,臉色也變了,近乎狠戾地盯著自己。
長公主駭得退了一步,正好被身後的門檻絆住,身子一晃被婢女扶住了,她喘著氣低下頭,這男人生氣了!為何生氣了?是因自己沒按他的要求來?
長公主不甘心地摸了摸自己嬌柔的臉頰,終是吩咐,“扶本公主回去。”坐回鏡前卸了妝,照著畫像扮作宋家姑娘,這才又出了門。
柳蘊淡淡瞥來一眼,收回了視線,繞是冬葵走得再慢,也該到了,長公主忙道:“我送先生回家。”取了婢女的傘,纖細的腰肢在柳蘊麵前一扭,撐著傘出了屋簷。
正巧暗衛們潑雨潑到了這裏,一個暗衛操作仍不熟練,內力掌控不好,眼瞧著形成的小瀑布要往冬葵頭上砸,索性內力全開一拍,呼呼啦啦的水湧向前方,噴向了長公主,長公主纖腰還扭著,手臂斜挎著傘麵,呼呼一堆水過來,砰一下炸在了傘麵上,四濺的水珠淋濕了長公主的裙裳與妝發。
長公主懵住,在柳蘊眸中看到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眼角登時一紅,有淚落下,眼瞧著冬葵還有幾步就到,柳蘊聲音含著微怒,“公主不可猶豫。”
長公主顧不得擦淚,一手撐著傘,另一手要觸摸柳蘊的衣袖,柳蘊正要躲時,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一隻細白的小手,啪得一聲拍開了公主的手。
冬葵笑著對長公主說,“宋家姑娘似乎淋濕了,不若回家換衣吧,至於我夫君衣袖的水珠,就讓我來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