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麼氣?若是有日夫人恢複記憶,忘了做戲的種種,這也可提醒她記起。”柳蘊求之不得,倘若冬葵腦子清醒了,仍與他置氣,十天半月不理他的,瞧了這些本子,興許心能軟一軟吧。
柳蘊這樣奢求著。
崔時橋眼睛一亮,“大人高瞻遠矚!”
“且默默去做,越多越好,也無需張揚。”柳蘊抬袖揮手,崔時橋行禮告退,飛一般出了吏部,他要去清苑坊告訴老板,加印!京中人手一份!
這邊,宋平水定下了扮作流霜的人選,是文淵閣次輔溫庭宇之女溫若華,溫若華生得十分標致,麵相自也豔麗,她很快同長公主一起到了胡明誌家裏。
崔時橋與她們講戲,長公主心不在焉,溫若華聽得極為認真,還知道舉手提要求,“我不想服侍大人,我想服侍夫人。”
“不行!不能篡改當年情景。”崔時橋義正言辭地拒絕,溫若華不死心,“我不信她和夫人沒一點交集。”她非要從本子裏摳出流霜與冬葵的相處,湊過來時眼角都泛著綺旖的豔色,崔時橋從未離年輕姑娘這般近過,不由耳根一紅,忙後退幾步,心道這成何體統!
溫若華無辜地望過來,“真沒有?”
“沒有!”崔時橋匆匆垂眸。
溫若華失望地哦了一聲,“可我好想親近夫人,吸一口福氣。”
崔時橋:“……”
當沒聽見!
及至溫若華與長公主記住自己的戲份,令丫鬟化好了妝,宋平水從隔壁過來,“最新消息,恐要勞累公主與溫姑娘了。”
因著當年冬葵吩咐青竹了,讓青竹帶兩位美人學會洗衣做飯等,這會兒按冬葵的記憶,正是兩位美人學習之時,於是長公主與溫若華就得學習洗衣做飯了。
長公主皺眉,“不能做個樣子?”
宋平水行禮,以示得罪,“當時夫人確實檢查了她們會不會,若是長公主覺著不妥,不如且去歇一歇,我們再尋別人來。”
長公主臉色一冷,她想轉身離開,隻是心頭浮起難舍之情,若是這次成功了,能吸引柳蘊的目光,放棄就可惜了,她瞧過本子了,依據當年,月照曾當著柳蘊的麵跳過舞,光是這點,就已令她滿懷期待了。
半響,長公主一笑,“既然本公主已答應為冬葵做戲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廢,便學吧。”
溫若華倒是沒什麼意見,兩人才學了一兩日,隔壁傳來消息,“夫人想起她們兩個了,讓青竹帶著她們去廳堂見大人呢。”
青竹隨後而至,領著長公主及溫若華到了廳堂。冬葵在首位上懶懶坐著,小腹微微隆起,柳蘊在一旁眉眼帶笑,“坐的有一會兒,可要起來?”
冬葵伸手,柳蘊握住她的手小心地扶她起來,隨著她來到長公主身旁,長公主難掩眸中敵意,冬葵瞧著奇怪,柳蘊察覺,麵色冷了下來,長公主垂下眸子,作安靜狀。
輪到溫若華,溫若華目光牢牢地鎖著冬葵,冬葵亦是十分奇怪,好在溫若華知曉分寸,多看了幾眼就收了回了。
冬葵遵從了心底冒出的聲音,問,“可都學會了?”
兩人:“是,夫人。”
冬葵滿意,目光逡過溫若華,側首對柳蘊道:“夫君,讓她給你跳支舞吧。”
“不用。”柳蘊依照當年情景拒絕。
冬葵一笑,“正好我也想看。”
柳蘊不得不妥協,長公主麵上一喜,這兩日夜間,她都在偷偷練這支舞,還令宮中舞者指導,那舞者不止一次說過,“長公主舞起來纖肢柔美,優美至極。”定能吸引柳蘊的目光,繼而發現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