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就浮了,聽命伺候美人的那幾個丫鬟動了歪心思,心道若是扶持那美人上了位,自己定也跟著沾光,時不時在那美人耳邊誘哄,“大人看重姑娘,又不待見隔壁的,不若姑娘努力一把。”

話說一半,那美人就懂了,一開始還有些猶豫,柳蘊雖是常來她這裏,卻從未與她說過一句話,從未不多瞧過她一眼,更別提更進一步的接觸了,她日日懸著心,不知柳蘊意欲何為,可惜日子久了,她就將這忐忑拋之腦後了,丫鬟們整日捧著她,出了院子,仆從垂頭行禮,她覺著自己不一樣了,可以為所欲為了,更因著一隻貓,兩次鬧到了冬葵跟前,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若她不哭,冬葵興許不記這麼清,她一哭,那情景就跟刻在冬葵腦海裏一樣,時至今日,冬葵腦子糊塗了,還記得清楚,正忙著縫製孩子衣服呢,突地問了青竹一聲,“隔壁那淚美人呢?”

青竹:“……擱隔壁哭著呢。”

冬葵滿意:“倒是為難她了,哭得這麼好看,多哭哭,豈不是更美了?”

青竹:“……”

青竹偷空溜出了蘅青院,將淚美人一事一說,柳蘊就想起來當年廢帝送來的那個美人,心下更是煩躁,當年他留下那美人,將她放到冬葵隔壁,為的是想刺激一下冬葵,若是冬葵肯吃點醋,兩人和好指日可待,結果適得其反,搬起石頭砸住自己的腳了。

“去宮中請宋平水大人回來。”

柳蘊吩咐隨從,已是傍晚,幼帝帶決明在宮中吃得滿足,玩得開心,又夥同幼帝哄著他多待一日,決明正猶豫時,宋平水接到了柳府的口信,俯身摸了摸決明的頭,“決明無需顧慮什麼,乖乖在這裏玩,我回去告知大人一聲即可。”

“對,我們再吃胖些回去!”顧頤哄起孩子來臉不紅心不跳,被哄的孩子雄赳赳氣昂昂,“好,我們要努力吃胖!”

宋平水安心地出宮回了柳府,柳蘊將當年事一說,“倒也簡單,尋一姑娘,一隻白貓即可。”府邸沒見過有白貓出現,宋平水著隨從出去尋,至於美人,當年那美人乃是豔麗長相,之前過來做戲的溫府溫若華就很適合。

宋平水派人去請,又召集崔時橋等人過來,崔時橋許久沒寫本子,躍躍欲試,聽完柳蘊給出的當年信息,捏著本子忙去了。

溫若華很快就到了,這場戲的主要人物除了柳蘊就是她了,柳蘊熟知當年事,本子有無即可,崔時橋這本子幾乎是為溫若華一人寫的,及至他速速寫完,過來和溫若華講戲,兩人在廊下對麵而立。

溫若華看完本子蹙了蹙眉,崔時橋一下子緊張起來,“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倒沒有,隻是我哭起來……”溫若華垂眸咬了咬唇,近乎羞愧地說了實話,“稱不上好看。”

崔時橋:“……啊?”

啊是什麼意思?溫若華悄悄抬了眸子,見崔時橋略紅了臉,有點無措地撇開了視線,“要不我不做這戲了,換……”

“不行,我們還沒出現過臨時換人的情況,再者即便換了,一時間也尋不到像姑娘這般豔麗明媚的,要不你練練哭戲?”

崔時橋看上去一臉真誠地給出建議,若不是那紅透的耳根出賣了他,他口中那豔麗明媚四個字就正經極了,溫若華有一瞬間的呆愣,不管是崔時橋有心抑或無意,她被人當著麵誇還是生平頭一次。

宋平水在幾步遠喊,“可準備好了?”

這道聲音拉回了溫若華的神誌,溫若華捏著本子飛快轉過身去,背對著崔時橋的臉頰紅了大半,“那我姑且試試。”

“好,姑娘可先醞釀情緒,試著回想過去那些……”崔時橋說著說著就住了嘴,再說下去了就是冒犯人家姑娘了,他趕緊退了幾步,耐心等了好一會兒,覺著時間差不多了,出聲問,“姑娘,你哭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