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無畏大殺四方,這個版本英雄剛烈中直不懼死亡”

將各種版本一一說個清楚,柳蘊聽罷似笑非笑,“你了解當時是何境況”

“請大人恕罪”崔時橋放下本子,後退疾步行禮請罪,“當時溫尚書他們都在,敘述得十分清楚,下官就記下來稍作修改。”

“稍作修改”

崔時橋一臉我絕不說謊的神情,“大人在他們眼裏就是這般形象,下官隻是對他們的語言稍作修飾,若是大人能提點下官一兩句,下官感激不盡”

若是柳蘊能複述一下當初情景,他能寫的東西可就太多了,柳蘊曉得他這個心思,在一堆本子挑挑揀揀,將其中一本扔給他,“且做這個吧。”

崔時橋一瞧英雄英勇無畏大殺四方。

半個時辰過後,他衝出文淵閣,與宋平水撞個滿懷,宋平水瞧他高興得眉毛都恨不得飛起來,“成了”

“成了”

“我去喊顧頤他們”

“我去改改本子”

兩人走到半路,被幼帝劫去了殿中,兩人不得已說了實話,幼帝快速瀏覽了一遍本子,思付一聲,“在朕眼裏,柳卿不止是這個模樣。”

崔時橋眼睛一亮,“陛下可願意說一說”

幼帝昂了昂脖子,“拿筆記好”

“是是”

從殿裏出來,宋平水調頭去尋顧頤他們,崔時橋按耐不住狂喜,正欲奔回翰林院修本子,前方一行人緩步而來,太後與長公主打頭,很快到了跟前,崔時橋抱著本子彎腰行禮,太後便問了一聲,“懷裏是什麼”吩咐宮人,“拿來瞧瞧。”

崔時橋不得已呈了過去,太後翻了幾本,長公主也翻了幾本,太後先道了一聲,矜貴地一點頭,“在哀家眼裏,除卻這些,柳卿倒也有旁的長處。”

長公主附和點頭,看向崔時橋,“你若想寫,本公主與母後可以多說一點。”

崔時橋“謝太後謝長公主”

許久以後,崔時橋抱著一堆本子及筆記行禮告退,拔足奔向翰林院,身影飛快地消失在了太後眼裏,太後偏頭笑了一聲,“你終於想明白了”

長公主其實還惱著,前幾日尋機會見了柳蘊,瞧他依舊對自己冷淡,終於意識到自己再怎麼努力,這個男人都不會多瞧自己一眼,“隻是還有些不甘心。”

太後先前已安撫了數次,再多說,隻要長公主想不通,也是些廢話,便不再開口,兩人進殿見幼帝,幼帝態度依然不熱情,長公主忍不住道,“陛下,我是您的親姐姐”

“朕知道這個,皇姐,朕會命人好生待皇姐。”幼帝轉頭看向太後,神色懨懨,“母後亦是。”無視兩人驟變的神色,低頭批折子,“若無事,回吧。”

“看來陛下是真大了,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了。”太後麵上蘊著怒氣,幼帝停筆抬了頭,“是,朕確然長大了,記不清往年太後對朕的好了。”

太後的麵色茫然了那麼一瞬,而後唰一下變得慘白,幼帝垂眸,最後道了一聲,“以後無事,還是別來見朕了。”

太後再不說話,隻是扯起長公主就匆匆出了殿門,這幾年日子過得太舒服,若非幼帝今日提起往年,她都要忘了當年那些事了。

當年,柳家還在時,柳馥在宮中是盛寵,太後出身不高,又不得寵,其他妃子不願與她來往,唯獨柳馥願意與她說話,她亦喜歡和柳馥交往,靠著與柳馥的交情,她的日子過得十分安穩。

後來柳家倒了,但因為柳馥生了幼帝,先帝依舊待柳馥不錯,那時其他宮妃都與柳馥斷了來往,唯獨她沒有,她想著柳馥對自己的好,時時安慰柳馥,憑著這點,先帝多看了她幾眼,也曾召她侍寢過,可惜她不爭氣,遲遲生不下孩子,太醫院也給她配了方子養過身子,可惜都不頂用,或許是因為她清楚自己這輩子不會有孩子了,對幼帝喜歡得很,也是真心疼過幼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