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年,他長大了,幾乎很少去想以前,但幼年的不解與埋怨深深紮在心底,等他回宮,太後老了許多,他日日擔心被廢帝暗算,太後因為往年與其交好,在廢帝掌控的宮中下過得畏畏懼懼,兩人像陌生人一樣疏離,這種境況持續到了他登基,他為帝了,太後也就成了太後,兩人日子再不像往年那樣難熬,可惜兩人的關係也回不去了。
長公主不知這些,聽罷久久不語,太後半響呢喃一聲,“怪不得旁人,是當年我錯了,孩子是最傷不得的。”提步遠去。
長公主追上去,她側頭捉著長公主的手道,“他是天子,越大越有天子的威儀,你以後說話注意些。”長公主還是不服氣,“可我是他親姐,他對旁人都這樣也就算了,偏偏怎麼對柳冬葵比對我還好”
見她還執迷不悟,太後索性把話說開了,“血緣有時候是很淺薄的關係,陛下不看重你,是因為你僅僅與他有這層血緣關係罷了,柳冬葵她不一樣,你別和她比。”
長公主眉頭狠狠皺著,“我比她差在哪裏我為什麼不能和她比”
“她姓柳,柳蘊的柳。”太後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也是為了讓她意識到自己打算讓她巴住柳蘊多麼可笑,“她是柳蘊的人,自打柳蘊入朝,無數女人削尖了腦袋往他府邸鑽,多少年了,沒有人成功,她們連柳蘊的身都近不得,更別提冠上柳蘊的姓了。”
“而柳蘊是陛下的親舅舅,陛下幼年坎坷,與皇室不親,獨獨與柳蘊親厚,愛屋及烏,他對柳蘊心尖上的人自然為極為看重。”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長公主被嗆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太後思及廣陵宮的廢帝,極為嚴肅地警告,“以往哀家從不與你說舊事,今日提了,你也曉得了廣陵宮裏那位的為人,莫再與他牽連”
“我聽母後的,母後莫惱。”長公主有些後怕地撫了撫胸口,“我保證再也不搭理他了”
太後臉色這才好看一點,回頭遙遙望了一眼幼帝所在的宮殿,扶著長公住的手離開了。
長公主白日裏答應得好好的,豈料到了夜間,又被黑衣人擄到了廣陵宮,長公主思及白日情景,再也不與廢帝親近,廢帝覺察出來了什麼,“看來你是知道了什麼。”
長公主偏過頭,“我不會再信皇兄半句。”
廢帝唇角一垂,“看來果真知了以前,也罷,就算你知道了,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你瞧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
他瞎著雙眼被囚在這裏,倒真的像不能做什麼了,長公主依舊不敢輕信,指了指黑衣人,“那他呢”
“他也隻會些輕功,抵不了大用,偶爾給我送點消息,聽說宋平水他們要為大人做戲”
長公主不由點頭,點完一臉警惕,“你要做什麼”
廢帝勾了勾唇角,“我能做什麼當年柳蘊廢的是我,若是他們做這場戲,勢力讓我出廣陵宮,即便我出了,也做不出大事,倒是能為皇妹解惑。”
“解什麼惑”
“看看柳蘊到底會不會為你分神。”
長公主一驚,“你會這般為我考慮”
“怎麼不會好歹我是你的皇兄,難道不向著你向著柳冬葵”
“你”長公主聽了眼眶一酸,白日裏幼帝與太後都向著柳冬葵,她自然覺著委屈,咋一聽廢帝的話,難免酸楚地道了一聲,“皇兄是真心的”
“自然。”
冬雪覆蓋殿頂,從外麵看,廣陵宮依舊靜靜地矗立在宮中一腳,宮外守衛眯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夜半時分,空中飄起了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