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戕他!”不容分說,她起床穿好鞋子。就往外跑。

“喂,等等我!”柳玉寒居然也不勸,就忽急跟在她後麵,“你打算怎麼找,你的腳程有冷千易兵營的士兵們騎馬快嗎?”

“多個人多份力,我能感知到吳焱身上的情緒,我比他們容易發現他!”季聽雙繼續住前走,“沿著滄江,往下遊走,總有找到的一天!”

柳玉寒點點頭:“好,我陪你一起找!”

“你?”季聽雙不可□

不過這個男人好像都沒知覺,問題還要不斷地來惹她。季聽雙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不是會忍不住,就將他殺了,不過現在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如此衝動。

聽到她帶著怒氣的話語,柳玉寒倒是看上去有些高興了,於是真的就閉起嘴了,路條小尾巴一樣不離不棄地跟在她身後。

季聽雙也知道趕他走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於是索性就讓他跟著了。隻要他不呱噪,她就當他是空氣,是個不存在的個體一樣。

沿著河岸不眠不休的走,季聽雙連幹糧之類的全部都沒有帶,好在柳玉寒看上去早有準備的樣子,用飛毯從不知道哪裏運來了一堆吃的,打成包袱背在身上,一旦她在江邊坐了下來,他就會把食物給她遞過來。

有時候想想,有個跟班在身後,其實也還是不錯的。

隻有一天找不到默默昊焱,他便多一天的危險,日子過去一天兩天三天,眼看著他生還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季聽雙的心,也在一天天地往下沉。

直到有一天——

“回去吧,軍營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找到軒轅昊焱的屍體了,咱們回去,還趕得上給他下葬!”柳玉寒拉過她的手。

季聽雙甩開他的手,依然繼續往前走,臉下平淡如水。

“季聽雙!!!”柳玉寒忍不住大叫了,“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他列弛,他已經死了,你再找也找不到他了,聽清楚沒有!”

季聽雙不說話,仿佛是個聾子一般。

“季聽雙!!!”柳玉寒再叫一聲,索性拽過她整個人,強行讓她停下腳步。

“放手!”季聽雙的目光有些呆滯,隻知道奮力掙紮。

“聽雙……”柳玉寒再叫她,“你醒醒,醒醒好不好,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找了!”

季聽雙拚命用手推著他,有些崩潰:“你放手放手啊,我要去找他,他沒有,我要去找他!!”她的手,瘋狂的打在柳玉寒的身上,柳玉寒也不阻擋,隻讓她打。

瘋狂的拳頭,劈頭蓋臉地打下去,不知道打了多久,終於,她累了。好累,仿佛全世界的重擔都磕破了她身上,壓了幾百年之久。

疲憊感翻天覆地地湧上心頭,終於,她怒吼出聲:“都怪你,都是你寄托,柳玉寒,你這個害人精,你把我弄到這裏做什麼,你讓我經曆這些做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你說啊——”聲嘶力竭的喊叫,帶著泉湧而出的眼淚,終於,就這般落了下來。

讓軟弱的手掌停下拍打,疲憊不堪的產學研,終於輕輕撲進他的懷裏……痛哭——出聲!

那一場哭泣,驚天動地,仿佛壓抑了幾萬年之久,便這樣,在柳玉寒的懷裏——奔騰咆哮!

“哭吧,我知道你累!”柳玉寒輕輕拍打她的肩,“是該哭了,幾萬年了……”

季聽雙死死地抱著他,便這樣哭著,哭得昏天黑地,直將柳玉寒的腐乳都濕透。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終於聲嘶力竭,整個人都癱倒在柳玉寒懷裏,沉沉睡去。

“睡吧,都多少天沒有睡了,他若不死,你恐怕還會找下去!”柳玉寒歎口氣,將她放上飛毯,“走吧,我帶你去北營,他應該,下葬了!”

飛毯升空,緩緩往他們來的路,飛了回去。

北營,一片肅靜,士兵們戴著重孝,參加他們皇帝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