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1 / 3)

雙眼簡直能射刀子一般,冷冷道:“雲公子帶著這小白癡,難道真能保護她的安全不成?”

他已許久不曾叫過我小白癡,今日當著雲秋的麵叫,果真好聽得很,直讓我心頭窩著的一股火騰的就冒了起來,也不再似這幾日好言好語一般由得他使性子,冷冷回他:“有勞風公子掛念,本姑娘傻人有傻福,跟雲公子出去自然萬無一失!”

師傅拈須在一旁笑得歡暢,這老頭,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最後倒是他發了話:“羽兒出門總是惹事,莫若小天隨你們一同出門吧!”

既然師傅他老人家下令,我做徒兒的焉敢不從?

三個人一同出門去,我與雲秋對街邊風物極有興致,每看中一件小玩意,比如說泥捏的人像,或者是街邊姑娘們賣的絡子,還有桃木削的簪子等物,必會招來風笑天一頓批駁,令我十分的氣憤。

往常我覺得此人雖然有幾分自大,也不致於讓人討厭的地步,但今日他這番舉動,卻委實討厭的緊。

逛街已是極為掃興,無奈之下,我們隻得往酒樓而去。

京城最出名的酒樓有個大俗之名,曰“菜香園”。菜香園以最為新鮮的蔬菜食材而出名。前來京城之人,若有餘資,皆以在菜香園吃飯為榮。

菜香園樓高三層,生意極是紅火。一樓與二樓皆是大堂,桌椅板凳擺的極開,三樓卻是雅間,聽說價格不菲。鑒於我最近手頭有些緊,風笑天麵色不善,實在極難向他開口借錢,雲秋那廝一慣的積習就是吃白食,指望他出錢隻能餓肚子,我作主挑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會剛過了早飯時間,離午飯時間還有些遠,二樓倒沒什麼人。雲秋做慣了相府公子,招手點了一壺碧螺春,幾色幹果,荷香腰果,糖子鬆仁,五香花生等,直讓我肉疼,數月沒見,這廝越來越愛擺譜,一意殷勤勸我:“這糖子鬆仁可是一絕,甜美甘香,來來來,多吃點。”

我嫌惡的將那碟甜糊糊的東西推遠一點,挪了那碟五香花生來吃,身旁坐著臉黑的跟鍋底有一拚的風笑天,我夾在這兩人中間,可謂寒暑有別,冰火兩重,正在有苦難言之際,一行人在小二的指引下上得樓來,打頭的正是那久已看我不順眼的東方寒,身後跟著那凶霸霸的紅衣女子,最後方是麵無表情的東方鈺,見得我在樓上,東方寒與那紅衣女子甚是鄙夷,我對這二人向來也無好感,臉色倒也算不得和善,倒是東方鈺那眼神頗為令人玩味,將我多看了幾眼,也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這幾人一上來,直讓我全無胃口,將麵前五香花生推開,問左側的雲秋:“不如,我們去翠紅樓玩會?”

雲秋似想起了什麼,點頭道:“是時候去看看晚漓了!”

此言立即招來風笑天的反對:“不許去!好好的姑娘,怎麼盡往煙花之地鑽?”我近日有種感覺,隻覺風笑天越來越迂腐而不可救藥,管天管地還想管著我,真令人喪氣,這種管法讓我對今後二人成婚之後的日子越來越不能抱以憧憬幻想,隻想將這家夥的腦袋敲開來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麼,是不是被蟲給蛀了?鑒於本人武功與他尚有差距,此事隻得作罷!

我朝天翻個白眼,怒道:“我是好好的姑娘嗎?風笑天,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再作決定好了!”風笑天氣得臉都青了,不過他麵色這會本就黑沉,我倒不甚在意。

倒是東方寒那一桌傳來一聲冷冷的嗤笑,我假作不知,正欲扯了雲秋的袖子走,隻聽樓梯口又傳來腳步之聲,一把充滿驚喜的聲音叫道:“表妹——”這聲音中的驚喜如此洶湧澎湃,不得不令人為之側目,我抬頭去看之時,居然是謝驚鴻,這家夥身著寶藍色團花錦衫,麵如敷粉,朱唇漆瞳,鑲金掛玉,光手上居然都戴了好幾個圈,大拇指上套著一個玉色扳指,中指之上一個金鑲祖母綠的大戒指,四指尾指之上皆有金玉之飾,瞧著真令人喪氣,似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老財一般,跟雄踞南方的謝家商行的家主完全不能相稱,更令我喪氣的是他那聲“表妹”,真是令人扯心扯肺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