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2 / 2)

……當初對人情世故全然不能這,怎可拿來與如今相提並論?

我斂眉回他:“將軍的膽子倒是越發大了。”目光淡淡掃過他緊箍著我的鐵腕,以示不滿。

他愉悅的輕笑一聲,仿佛我隻是在垂死掙紮:“既然我能活著回來,不如我們成親吧?你雖然呆了一點,傻了一點,好在還有張尚有幾分姿色的臉蛋……”

雲家兄弟刻薄,我一向知道。

正與他糾纏掙紮之際,隻聽得刀劍破空之身,我猛然轉頭去瞧,一個身形甚是眼熟的高大男子,黑巾遮麵,隻露一雙鳳眸,眨眼即到了眼前,手中三尺青鋒向著雲謙而來。

我想起他曾說過的“殺了那小子”之語,如墜冰窟。眼見著青鋒欲繞過我刺向雲謙,我猛然側身,擋在了他麵前。那一刻胸腔裏泛起的劇痛令得我忍不住慘呼一聲,下意識去瞧他的雙目。

我從來不曾如今夜一般怨恨過此刻月華之亮。再過兩日已近中秋,不用牛角小燈,已能瞧得清那雙鳳眸裏麵所含的痛楚之意。本來受傷的是我,此刻胸`前插了一劍的是我,鮮血嘩啦啦直流的也是我,理應是我更痛楚才對,可是對麵的人手握三尺輕鋒,竟然似不堪劍柄重負,失手鬆了開來,目中痛楚之意沉沉壓了過來,教我捂著胸口說不出一句話,突然之間有巨大的恐懼湧上心頭。

他的聲音滿含了絕決之意:“小白癡,你竟然願意替他擋劍……”出手如電,點了我胸`前幾處大穴止血,就在我以為他會伸臂帶我離開,眼前黑影一閃,他已絕決離去……

我徒然的伸出手去,連他一片衣角也不曾抓住。身體止不住的眩暈,身後有強壯的臂彎將我小心圈起,溫柔嗬護:“羽兒,你再忍忍……”感覺整個身子都騰空了,眼前是玉輪黯星,蒼穹深深,那個人,一去不回頭……

後來在疼痛中輾轉,意識昏沉,也能感覺得到胸口似火燒一般疼,但都及不上心裏的疼。

兩天以後,我漸漸清醒,眼前是雲謙放大的臉,他欣喜若狂,仿佛對待珍寶一般,替我喂水喂藥,在我能撐著自己坐起身時,我捂著胸口,輕聲道:“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他大概被我認真的表情駭住,有一瞬間的黯然,卻忽爾綻顏笑道:“你說。”

“我替你擋這一劍,並非是為了你!”

他仿佛從一個美夢之中醒過來,全然不曾理解我的話一般:“你替我擋了劍,怎不是為了我?”

我捂著臉口,苦笑:“我為你擋那一劍,是希望你不曾罪及他!”

他麵色一白:“我並不認識他,為何不能罪及於他?”

│思│兔│在│線│閱│讀│

我固執的,一遍又一遍重複:“你知道他是誰!你知道的!”

“好了好了,我會囑咐府中下人閉緊嘴巴!”他實在難以忍受,終究還是答應了我。

我精神一懈,雙目困倦,忍不住往朦朧處跌下去,耳邊聽得他無限惆悵難言之語:“你在昏睡之中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我要再不知道他是誰,豈不是白癡?”

我權當這是夢中囈語,放心大膽沉進黑甜夢鄉。

再醒來之時,是被胸口的疼痛扯醒,眼前漆黑一片,感覺身上一晃一晃,顛簸的厲害,耳邊一女子驕橫的聲音:“妖女,你也有今天 ……”

我第一個反應是:雲謙這廝將我賣了!

不然,好端端的將軍府,守衛森嚴,怎麼我還會被挾持?

黑暗之中,那女聲再度想起:“妖女,還沒有記起來我是誰嗎?”一聲鞭響,我右臂便挨了一記,感覺已經皮開肉綻,火辣辣的作痛。

是那名叫小西的女子。

我不作聲,卻惹怒了她,黑暗之中,鞭子一下下抽在肉上,我默默蜷縮成一團,一時清醒一時糊塗。糊塗之時盼闃風笑天快來,清醒之時無無比絕望的知道,他不會再來了。

我被丟在一處破爛的山神廟。連下車也已經無能為力,被車夫一手拎下車,如扔磚頭一般令我清醒。

我保持被丟下車的姿勢,新添的傷口火辣辣的痛,我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小西姑娘好手段!我極想知道小西姑娘是如何將我劫出將軍府的?”

她洋洋得意:“二哥跟寒一起請求麵見雲將軍,雲將軍府中並無女眷,他又自恃身份,不曾多配備侍從,偷一個大活人又有何難?”

這小西姑娘瞧著很魯莽,想不到也有聰明的時候。

我長呼了一口氣,不欲與她多談。

她也似正有此意,諷道:“堂堂雲霄宮中小宮主,你且在此養養神罷!”上前來駢指將我全身幾處在穴封了,令我動彈無能,這才施施然離去。

黑暗之中,漸有熟悉的異香而來。

我今晚經曆變故頗多,早知自己再無活命之機,但鼻端聞到此香味,還是忍不住輕微哆嗦了一下。

這味道分明便是晚漓姑姑門下弟子自小所服□的味道。

我的頭頂,暗了一段時間以後,終於緩緩亮起一道火折子。

就算已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