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著確是很好的,上頭的字也漂亮。隻是奴婢不識字,看不懂夫人寫了什麼。”

衛令悅笑笑:“怕自己忘性大,隨意瞎寫而已。”

獨在故鄉做異客,有人贈我一樹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紙黑字寫下來,即便將來老糊塗了不記事,隻要看見這兩句,多少總能想起那一瞬的歡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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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衛令悅與衛朔望這對假扮的夫妻陸續將團山上正開著的各種花都吃了個遍,關係親近許多。

有時也會一起賞月喝酒,漫無邊際地閒談。雖大多時候都是雞同鴨講、啼笑皆非,但兩人都不知不覺樂在其中。

如此相處友好又不過分親密,衛令悅很是愉悅欣然。

某日下午,衛朔望回府比平常早,趕上衛令悅才因一樁公務對幾個官員發完脾氣,獨自在花園溜達著緩神,他便過去陪她說說話。

兩人一個掌軍一個理政,目前在公事上兩不相幹,沒什麼正事聊,隻能有一搭沒一搭說些閒事。

說著說著,便又說到衛朔望自己的事上。

衛朔望雙手負在身後,眼神斜飛,瞟向上空那兩朵棉花似的疊雲,笑哼哼道:“公子當年隻許諾為葉冉手下那群人賜姓。我又不是葉冉手底下的人,誰要沾別人的光討賞得賜姓啊?沒骨氣。”

衛令悅聞言輕笑出聲:“沾別人的光討賜姓沒骨氣,冠夫人的姓氏倒鐵骨錚錚些?”

衛朔望乜她一眼,滿身正氣:“重點不在於''冠夫人的姓氏'',在於我這姓氏是憑自己''捐軀拚搏''得來的!這當然有骨氣了。”

他對“骨氣”這件事的理解著實古怪。

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想事情有時與旁人不同,身邊夥伴們常常戲言,“真想剖開他腦子看看究竟哪裡出了錯”。

衛令悅一開始聽他這麼說,還在笑呢,可走了幾步就回過味來,倏地抬頭,繃緊了臉回瞪他。

“事先說好的,你我隻是假成親。”

被她陡轉淩厲的眼神驚了驚,衛朔望喉間微滾,無辜而茫然地點頭:“我知道啊。”

“所以,你隻是掛個名頭方便我做事,並沒有人要你''捐、軀''!”衛令悅從牙縫中迸出最後兩個字。

衛朔望覷著她被鬼追似的背影,站在原地高聲辯駁:“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你你你這人,看著漂漂亮亮、滿臉正直,怎麼腦子淨是些烏七八糟的?”

衛令悅沒回頭,也沒還嘴,更沒止步。

一路疾行至前府書房,她才跌坐在席上,將臉埋在膝頭。

她總覺他方才是故意那麼說的,彷彿意有所指。或許是她多心、過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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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句好似一語雙關調戲人的話,衛令悅與衛朔望稍稍疏遠了有大半月。

秋末冬初時,衛朔望打破尷尬,主動來尋衛令悅,好聲好氣地懇求道:“出征在即,能勞煩你幫我準備一身新的戰袍麼?不必你親手做,就幫忙挑個布料,選個樣式,讓裁縫師傅動手就行。”

這倒不是什麼出格的要求。

兩人不鹹不淡僵了一段日子,藉此機會緩和恢復“友好邦交”,對彼此都是個台階。

衛令悅應下後,又道:“可我並不知你喜好怎樣的花色、布料。萬一我選的都不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