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時還沒有回過神,剛剛楚辭一低頭他又看到了那個牙印,在這人雪白的脖頸上顯得格外的醒目,讓他一時忍不住心神蕩漾,想要回味起那個滋味……沈黕立刻收回神,自己在想什麼,這人可是楚辭,背叛自己的小侍讀!縱使這次楚辭好運讓他給躲了過去,但是下次便沒有了!

他此刻心中異常煩躁,便循著記憶在宮裏慢慢走去,其實這景倒還是一點沒變,和自己當了皇帝之後的樣子也沒有什麼變化,終究不都是一些花花草草樹木樓閣罷了。沈黕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恍惚,又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處了……

不,這裏不是自己稱帝之後的世界,沈黕笑笑,那個世界裏最起碼可沒有那麼一個囉嗦的楚辭,沒有如此鮮活的生命。真是可笑,他竟然會有一天認為楚辭鮮活,若是以往他可不會有這種念頭,他真正認識的楚辭就如同一汪死水,永遠不起一絲波瀾,好像世界上什麼事情都無法如他的眼,進他的心。他總是一副孤傲的模樣看向任何人,不去欺辱輕視他人,但也不會施與援手,就好像天生沒有喜怒哀樂,不知人情世故……

等楚辭趕回去後便立刻進內屋尋找,竟是不在,他不禁環顧四周,如此大白去哪兒了呢?“刺刺…”他突然聽到一聲聲微弱的爪子劃向木板的聲音,楚辭仔細辨別是在書房那裏發出的,他立刻就走過去打開門,剛開一條縫就有個白色臃腫的身體從縫隙裏麵試圖擠出來,“大白!”楚辭驚道,“你怎的在書房裏麵?”他一般都是任這兔子在屋裏隨意亂跑的,並不會限製它去哪兒。

若是此時大白可以說話必是要痛述一番沈黕的惡行,昨日便是那人將它這隻可憐無辜的小兔子扔進書房還關上了門,使得它今日不僅出不去,還被遺忘而餓了肚子!

楚辭彎腰抱起道著歉給它拿來食物放在桌上,這兔子一見食物便立刻從楚辭的懷裏爬了出來蹲在桌上吃了起來。

“貪吃!”楚辭無奈搖搖頭,雖然他總是說讓這胖兔子好好減肥,但是最後忍不住多喂食物的人往往還是他,刀子口豆腐心,但是誰讓這是沈黕當年走時留給他的呢?沈黕不在的這五年都是兔子陪著他的,即使現在沈黕回來了也不能就立刻無情翻臉不認人家了。

沈黕此刻正氣惱著走回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會想起過往和楚辭有關的事情,明明他們也不算是很熟,關係也沒有那麼親近,而讓沈黕記得最久的一件事情就是背叛了自己,結果自己卻總是回憶起這人。他麵色不快,路過之人再與之行禮也都沒有閑情逸致去回應了。

宮裏眾人都議論紛紛,這回看樣子兩人真是鬧翻了,先是慶功宴之事,尚可說以訛傳訛,後來到了醒酒湯一事,縱使再說此為三人成虎。但是現在兩人在宮裏路上便已經這般模樣,楚辭竟是再無法忍受,直接甩袖而走,那沈黕在後看起來也甚是不爽,大家看到沈黕便都繞著路走,生怕這人遷怒到了自己。

就是可憐楚辭現在孤身一人已無去處,隻能待在沈黕那裏,但是住人屋簷下哪裏有不低頭的道理?嘖嘖嘖!沈黕真是白眼狼一個!

顧逢本是在自己的地方專心致誌地看書,哪裏曾想這一出門便是聽到了如此荒謬的事情,宮中竟是都在傳沈黕與楚辭不和之事!若說真的這世間怕是沒有人會比沈黕對楚辭更好了,這些人也不知道都從哪裏聽到了這般謠言,說得倒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必是信服不已!

顧逢腳步一轉,向七皇子|宮殿那裏走去,話說自沈黕五年前一別,他倒也是許久沒有見過了,隻是有時沈黕會來信詢問楚辭的情況,前三年是因為楚辭不理會沈黕,後兩年是因為沈黕總怕楚辭報喜不報憂,沒有辦法真正了解楚辭的情況。話說回來,沈黕畢竟也算是他的學生,現在去看望一下倒也還算是理所應當。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不過是真的被宮人說書般的一曲三折橋段給哄住了,與此同時往七皇子|宮殿趕去的還有夏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