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來太醫院的宮女太監嘴裏聽聞了此一消息之後,起初也覺得甚是可笑,聽著一點也不靠譜。沈黕對楚辭有多好,那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而楚辭對沈黕也好的沒話說,若是說這兩人反目成仇了,他第一個不相信。但是話說如此,沈黕此番回京,他們也已經五年未見,去拜訪老友總是沒有任何不妥的。

如此這般顧逢和夏林逸兩人便在七皇子|宮殿門口相遇了,他們都驚訝對方的出現,想著剛剛聽聞的謠言,兩人都不禁相互麵對著沉默了下來。

“走吧。”

“進吧。”

兩人同時開口,俱是一愣,夏林逸伸手請道,“夫子先走。”顧逢點點頭率先一步踏入,夏林逸緊隨其後,究竟是否為謠言,他們親自上門一瞧便知。

兩人一走進去便看到楚辭正在門口站著向外看,“看什麼呢?”顧逢問道。

“看沈黕呢。”楚辭順口答道。

“怎麼他還這麼大的架勢讓你在門口翹首以待?”顧逢聽了心中便惱火,都過去五年了,自家徒弟怎麼還那麼的沒有出息?

“辭弟,你們沒有在一起?”夏林逸適時問道。

“沒有,我想起大白忘了喂食了,便先行一步回來了。”

“那沈黕竟是比你走得還慢?”顧逢冷哼道,聯想到眾人所傳的謠言,他心裏怎麼想怎麼不是味,就好像自家黃花大閨女嫁了一個窮秀才,跟著受苦受難的,結果有一天這窮秀才封了官授了爵衣錦回鄉,卻不認自家糟糠之妻了!同患難易共富貴難,若真是這樣他第一個和沈黕不願意!

“這倒也是。”楚辭附和道,“可能是他又在宮裏轉了一會兒馬上就回來了。”

“我們先進去吧。”夏林逸示意道,“外麵天還有些涼意,你可別病了。”

“哪裏還有那麼脆弱。”楚辭笑道,“我都已經二十了,斷不可能再像小時候一般總是病懨懨的了。”

“若真是這樣就好,隻是平日裏還是得再主意一些。”

“好的,夏兄,我知曉了。”楚辭點點頭,這人總是把自己當瓷娃娃一般,他看向兩人道,“夫子,夏兄,你們趕緊進來吧。”

“嗯。”顧逢滿臉不樂意的點點頭,這沈黕竟真是變了不成?若是以前那可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楚辭身邊,這如今五年隻見一麵,卻反而要自己去宮中轉轉,冷落了自家學生,其心不可測!

“這大白辭弟你就一直慣著它吧!”夏林逸一進屋就見桌子上蹲著一隻肥大的兔子,無奈搖頭道,“可是為了養肥哪天好吃了它?”

那兔子倒是機警,雖然聽不懂人類在說什麼,但是許是感受到了一股殺氣立刻就往另一側移動,“行了,夏兄,你可別嚇唬它了,它向來膽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嘖,和七殿下真是不一樣。”顧逢諷刺道。

“人哪裏會和兔子一樣。”楚辭以為這些年顧逢對沈黕的敵意已經逐漸放下,卻沒有想到此番兩人竟還針鋒相對。“我去倒茶。”楚辭岔開話題。

“就知道護著他。”顧逢著實火大,“以前你說他年齡尚小,護著他,現在呢?還小嗎?都已經快要十八歲了吧。”

楚辭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再小也終究比我小,作為哥哥的我自然想要幫他一把……其實說實話這些年我還真的沒有幫上他什麼,他現在所得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流血流汗流淚打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