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她若真能把那人的心搶去了,倒也是好的。
一千年的約定,終是虛幻,那麼,眼前的女子,是否可以把那一千年提前呢?
她凝目於安如的臉,眉眼間,尤其一笑,倒真的和她相似,隻是,安如比她更多了清靈秀氣,不似她,拘謹處,總把臉繃的緊緊的。
“我怎麼會見怪,本來就是蒙小姐抬愛罷了。”
“好了啦,再客套下去,真是說的比吃的還多了。”安如蒙下臉去,迅速把碟裏的菜用完。
吃的多一點,心裏,就不會那麼空落了吧。
耳聽得,遠遠的,是戰鼓擂起。
戰役,即將開始了吧。
又有多少生命要逝去呢?
而他,一定要平安地回來!
用完早點,這一日,大部分時間,夕顏都和安如在一起,但,她們都聽不到一點,關於戰役的動靜。
臨近中午時,知府突然奔至繡樓前,急急地就要安如和他走,安如從她老爹的臉上,讀到一種不祥的征兆,她用力掙脫老爹的手:
“老爹,怎麼了?”
“我送你去錫常的姥姥家。”知府看了一眼夕顏,隻說出這句話。
這一眼,落在夕顏的眼中,自是知道厲害關係。
這層厲害關係,僅在於麵前的戰役,或是起了變數,而這層變數必是不利巽國的。
“我不去。好端端的去那幹嘛,今晚,我還等著慶功宴飲呢!”
“胡鬧,爹說話你都不聽了!”知府拽住安如的手,也不避諱夕顏在,拖著就往門外走去。
“你放開我。”安如用力一甩她爹的手,“老爹,是不是,前麵出了什麼事?”
前麵的意思,自是指那場兩國帝君初次交戰。
“皇上真龍天子,親率大軍迎敵,怎會有事,隻是,你姥姥想你了!”
安如盯著她老爹看了一眼,猛然,拉起夕顏的手,道:
“我知道你騙我!我們自個去城樓看就知道了!”
“你哪都不能去!我的小祖宗啊!”
知府急急地拖住她們,瞧了一眼夕顏,知道是皇上的近身太監,也罷,若讓她知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是實情。
“皇上率先鋒軍和夜帝正麵相對,未料,夜帝另遣了一對精銳繞至皇上的身後,本來負責後翼隊的遠汐候的五萬精兵卻沒能阻止這隊精銳,眼下,皇上等於是被夜帝圍困在當中。”
“什麼?!”
“所以,趁現在,你快坐上小車,往你姥姥家去。”
“老爹,你的意思是,恐怕皇上——”安如的話未待說完,隻看到夕顏已急奔出院子。
她奔的那麼急,急到,才出了院,就跌倒在地。
這一跌,她的手心能覺到蹭疼的味道。可這種味道,抵不上心裏的疼痛。
不,不會的!
銀啻蒼肯定不會臨陣做出謀算軒轅聿的事。
她迅速爬起,往府外奔去,這一奔,恰撞到李公公身上:
“你幹嘛呢,沒長著眼,還是亂生了膽!”
李公公怒斥道,恨不得扇一耳光上去。但,見是小卓子,那揚在半空的手,生生地收了回去。
“李公公,求求你,帶我去見驃騎將軍!”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見驃騎將軍?還真是仗著皇上給你幾分的顏色,就真當自個——”
“李公公,我以太後金牌,命你速帶我去見驃騎將軍!”
夕顏從貼身的衣襟裏掏出一塊金牌,這塊金牌,李公公認得,正是太後的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