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始亂終棄,把她丟在半澤荒裏自生自滅,最後娶了你的母親又生下了你。”
清作一直麵無表情的聽著,仿佛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麼聳人聽聞,好像他就是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隻是靜靜聽著別人的故事,無喜無悲。
可是一旁的非閑卻聽不下去,撿起自己殘缺不全的拂塵朝對方砸去,然而砸的不怎麼準,直接砸空扔進了梵天河裏。
“閉上你的狗嘴!你別仗著自己長得跟清作有幾分相像就冒充他的兄長,先帝君素來痛恨魔族的餘黨,怎會傾心於你母親!”
應闌笑了笑,空洞的眼睛被梵天河中翻騰的水浪映襯的有些深邃。
“是啊,我也覺得不應該,他既然給不了承諾,就不應該去喜歡。可他為什麼要出手,為什麼要生下我,他知道這些年我活的有多痛苦嗎?”
應闌抬起手懸在自己眼睛前,想要觸碰,卻停在一指遠的位置頓了一下,又緩緩放手。
“魅魔不用解釋你們也知道,與生俱來就有吸引別人的特質,這不是我們能掌控的。但就算如此,也隻對那些心術不正之輩有用,若真是毫無邪念根本就不會被我們誘惑。”
非閑翻了個白眼:“你做這麼多鋪墊到底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我隻是很好奇,他到底是真的愛過我母親,還是跟那些**熏心的人一樣,隻是被她的魅魔血統所魅惑?若是後者我或許還能接受,但若是前者,嗬,我隻能說他的愛也不過如此。”
非閑看他這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無法自拔的模樣,握緊了拳頭。雖然他們家跟先帝君交往並不密切,但麵他好歹還是見過幾次的,先帝君跟先夫人伉儷情深舉案齊眉,生前在天界就是一段佳話,現在二位先神為拯救蒼生身滅魂隕,竟然還要被這個瘋子詆毀。
而且他跟誰說不好,偏偏當著清作的麵。若是有人在他麵前搬弄自己父母的是非,他就是拚死也要弄死這個王八蛋!
可沒想到,一直靜默不語的清作,這時卻突然開了口,而且是一語驚人。
“他確實愛過你母親,也很喜歡你,可他有不得不與她分別的原因。”
聽著平和如常的語氣,應闌怔了一下,有些詫異:“你竟然知道這麼多?”
清作:“我很早就知道你們的存在,隻是我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非閑:“……”
事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非閑深吸一口氣猛然握緊了雙手,就聽懷裏的白伶痛呼一聲,睜開眼使勁砸了他一下。
“抓我的手幹嗎!”
“哦,對不起對不起……”
非閑真是太震驚了,他跟清作從小一起長大,竟然從未發現他那幼小的心裏揣著這麼多心事,先帝君還在的時候,他才多大一點啊。
怪不得從一段時間開始,那個軟軟甜甜的弟弟突然就不笑了,給他什麼都一副索然無趣的樣子,變得獨來獨往,總是一個坐在角落裏看著某處怔怔出神。
那時候他就應該知道這世界的某一處還存在著他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了吧。
可他身為哥哥,卻渾然不知,隻當他是為了什麼鬧情緒。結果之後的幾萬年,他一直都鬱鬱寡歡的活著,再也沒展露過一次笑顏。
這些年他到底疏忽了多少重要的東西啊。
若不是花辭的出現,那孩子恐怕會一直活在那件事的陰影裏難以走出吧。
清作將手裏千回收鞘忽然遞過去:“你若是覺得不公平,從今以後你來做帝君。天界的一切都歸你掌管,你可以不必冒充我的身份,我會跟所有人說明你是我的兄長,先帝君的長子。”
應闌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千回,忽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