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魔族去人界守著,防止一旦你招魂成功帶著魔獸進犯人界。我們兩個用魔族秘術昆虛鏡在人界跟天界做了兩個鏡麵,以便相互傳遞消息。所以從我闖入結界的那一刻開始,這九州大地上的所有人就把我們剛才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公道自在人心,誰也不是傻子。”

“哈哈哈……真不愧是你夜東籬。”

應闌大笑過後歎了口氣,將小百跟引魂燈都輕輕放在了地上。

“不過也隻有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傷害後,還能繼續堅持著自我,這些福報都是你應得的。”

他一步步後退到了梵天河的岸邊,眼看著兩隻腳已經有一半懸空在河岸上,花辭發現情況不對,趕緊跑上去想要拉他一把,不想應闌卻搶先一步向後仰倒,像一條飄然而下的雲,伴著風聲墜入烏黑的梵天河深處。

花辭望著那雙曾經無比清澈明媚的眼,忽然對著快要河水的應闌大喊:“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水麵噗通一聲巨響,濺起千層高的水浪,將沒入其中的生命吞噬殆盡。一滴淚沿著花辭的臉頰滑落,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

看著窗外的天終於亮起,夜無拘感覺懷裏的小崽子好像動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小千正睜著眼冷颼颼的看著自己,娘的,這麼一看跟清作那家夥更像了。

難道真是花辭跟清作生的?

可那倆人都是男的,男男生子也太聳人聽聞了。

小千一睡醒就看見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陌生男人正抱著自己,他皺著眉頭動了動,“你是誰?”

說話還挺哼。

夜無拘想要掐死他的手抖了抖,最後忍住了。

“……你舅舅。”

**

把應闌的事解決後,花辭他們就打算打道回府回人界的小家,不然待在那十二個夜叉一樣凶神惡煞的上神麵前,花辭感覺飯都快吃不下去了。

清作自然也跟他同去。他是帝君,就算其他人不滿也不敢當麵說什麼,可非閑不行,他隻是個一大堆上神壓在頭頂的小神仙,哪個他都得罪不起,礙於上級施加的壓力,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勸清作他倆。

“就算要走也別現在就走啊,這梵天河的水還沒治理幹淨,太陽神的傷也沒痊愈,你們總不能讓小雪球一個人照顧他吧,而且七星君的長女還尋死膩活的,好歹她也是名義上的天妃,你……”

“沒有天妃,我隻有花辭一位夫人。”

花辭拉著清作點點頭:“人界的冬天快到了,我已經讓雪一帶著太陽神下凡去養傷了,再說你們天界這麼厚的瘴氣,早該集體下凡通通風了。至於梵天河的水,更簡單,你去半澤荒挖點綠魔獸種到沿岸,不出個三年五載肯定還你一個錦繡家園。”

“綠魔獸?那怎麼行!怎麼能把魔獸帶到天界呢?”

花辭嗬嗬一聲,拉著清作頭也不回,“那你就自己帶人下河去淨化吧,熏死可不關我的事。”

“別走別走啊,花哥有話好好說,別這麼無情!”

回到家的時候,院子裏彌散著一股焦糊的怪味,花辭跟清作對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滿臉驚慌。

“糟了!我讓夜無拘在家照顧小千,他不會把孩子放在鍋裏煮了吧!”

花辭嚇得趕緊跑進灶房去看,踹開房門後,卻見夜無拘跟小千一大一小圍著鍋台手忙腳亂的擺弄著什麼,走近一瞧,鐵鍋底擺著十幾個煎糊的荷包蛋,冒著滾滾白煙,兩個人都被嗆得直不起腰。

花辭拉著衣領把他們倆拽到了灶房外。

“幹什麼呢你?”

夜無拘抹了把臉上的黑煙,“煎雞蛋,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