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樓裏之後,不知是為了夜間省電的緣故還是什麼,樓道裏燈光昏暗,冷冷清清。
醫生送到這之後,對接床的護士交代了幾句就走了,臨走前還對護士說,給這位小夥子安排個陪床,護士滿口答應。
我對那個醫生報以感激的微笑。
之後那護士就在分診台做登記,我問她這裏是什麼地方?她說是急診部,由於住院部滿了,暫時安排在急診部的觀察室,正好有一個空房間,那裏有兩張床。
辦完了手續,我和護士推著喬老四來到這一層最後一間病房。
不知為啥,這護士在走路的過程中,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四處望望,有點害怕的表情。
我想她可能是剛畢業的學生,第一次值夜班難免會害怕,可以理解。
來到病房,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有些刺鼻。
這間病房的確有兩張床位,護士鋪完床之後就指著另一張床,說這張床就是你陪床用的,我點了點頭,說聲謝謝。
護士給喬老四肚皮上打了一針,然後又掛了個吊瓶就離開了。
過了會兒,之前那個說認識喬老四的醫生過來了,告訴我他就在那頭值班,有事按床頭上的按鈕,說完他就走了。
看著喬老四這狼狽的樣子,他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弄死我?
對於一個窮得叮當響的我,真不知該用什麼方式感謝他。
過了十二點,吊瓶的水快沒了,我把護士叫過來,她又給換了瓶大的,然後看了看屋裏,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床位有點小,倆人擠得下嗎?
她這話給我問得一頭霧水,不是兩張床嗎?為啥要和喬老四擠在一起?
護士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醫院有規定,陪床隻能一個人,既然是熟人,我也就不多問了,別到處亂走就好,讓別人看到不合適。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這護士說話怎麼這麼怪異?不過當時我也沒多想,心裏一直惦記著喬老四。
忙碌了好幾天,再加上開了一天的車,眼皮子早就打架了,我什麼也顧不上了,躺床上一閉眼,立刻進入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擠我。
可我實在是睜不開眼,就往旁邊挪了挪。
模糊的意識裏我認為是喬老四,就沒在意,接著睡。
可剛睡著,這人有點得寸進尺,他又靠過來擠著我,使勁地把我往一邊拱,當時我就有點火了。
當我意識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突然想起,不對!我並沒和喬老四睡一張床啊!
可沒等我來得及睜眼,就感覺對方一用力,直接把我擠到了床下,摔倒了地上!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護士說過的那句話:一張床擠得下嗎?
難道,這張床上有一個我看不見的人麼?
我徹底驚醒了,不敢睡了,坐在地上向床上望去,卻什麼也沒有。
就在這時,身後一隻手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嚇得我趕緊回過頭,原來是喬老四醒了,我一下子坐到了他的床上,他醒了,我心裏踏實多了。
他問我,敲屍棍兒呢?
我才想起,敲屍棍兒還在車裏,剛才忙著背他進醫院,所以沒顧得上拿。
他說,你下去把敲屍棍兒還有我的包裹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