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沒有在朝上,高俅看見餘雨,臉上也不是太好看。餘雨為難,卻不能為餘雨說話,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和立場決定的。
但餘雨沒有說什麼,就是昨晚的晚宴,高俅也不在其中之列,心中肯定是不好意思。但餘雨並沒有見怪,反而朝他擠眉弄眼,讓高俅更加無地自容了。
上朝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張邦昌聽徽宗宣布餘雨不再擔任兩路安撫使,心中既高興,又擔心。不出他所料,徽宗還宣布接管諫院,知諫院、禦史台,規諫朝政,頭就大了。這一下,不僅沒有把餘雨打死,反而給他打擊自己的機會,聽了皇上的宣布,不僅是張邦昌、蔡京一係,就是童貫、蔡攸一係,也是傻了眼的,就連王黼、梁師成也沒有想到,餘雨撿了個大漏。
讓這個屠夫逮著殺官的機會,很多人怕是不安生了。所以很多人有心站出來,表示反對,但餘雨是被誣陷的,皇上想安慰一下是必要的,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被皇上訓斥;再說萬一阻止不成,讓屠夫記恨,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張邦昌心裏也堵得慌,就是不敢說出來。
諫院與禦史台,相當於當今的檢察院與紀委,是個很有權力的部門。以前這兩個部門分別為蔡京和梁師成的人擔任,現在卻全部拱手交給餘雨,還真讓人對餘雨不怨恨都不行。
其實,從現在餘雨的思想轉變,到要接手諫院和禦史台,餘雨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了。整個國家在徽宗的手中已經搞得七零八落、貌似強大,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怕是猛藥也難以有效的。當然,這劑猛藥的方子還在於徽宗本身,要徽宗改變隻怕是無法實現的。
徽宗喝著甜蜜蜜的糖水長大,在女人堆中摸爬滾打出來,又在一群阿諛奉承之徒的溜須拍馬中已經是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了,何況從國家的表象來看,徽宗有足夠的理由傲視天下,也就有足夠的理由來無視別人的規勸了。
一個國家如同一個企業,領導人才是企業的核心,同樣國家的領導人就是國家的核心。領導人不想改變,那下麵的人再努力,也是白費力氣。
這個道理,餘雨還是很明白的。餘雨就是皇上手中的刀,偶爾用來殺殺雞,還是可以的,還能夠嚇嚇猴;
但是如果長期地用,難免會割傷自己,再說那些猴都在怨聲載道,那牛刀也有被擱置的時候。真的到了這個時候,皇上也會反感自己,那些被自己傷到的雞也會奮起反抗的。餘雨可不想被四麵楚歌,十麵埋伏,把自己逼上絕境。
既然被皇上安排,餘雨也沒有刻意地拒絕。已經得罪的人,就得罪徹底了吧。皇上那邊是不能得罪的,所以餘雨還是把那活兒承擔起來。
不過還是私下裏跟皇上商議,安排了一些得力的人員充斥到諫院和禦史台中,同知諫院、左右諫議大夫、台長侍禦史、殿中侍禦史、監察禦史等不同官吏,大部分人員沒有變動。餘雨也知道,目前隻能這麼做,當然也不可能全部把那些人換完。
之後,餘雨就稱病不朝了。皇上派了禦醫,還是不明白餘雨到底究竟得了什麼病。禦醫隻是開些調理滋補的方子,等太醫一走,餘雨就生龍活虎起來,還哪裏是病人?
張暢、朱嫵媚已經被安排回永定,柔福就要一個人承擔起餘雨的衝動,好在有時候,茂德帝姬、鄭媚娘、秦懷珊三人幫她間或分擔一些,否則柔福就要默默承受了。
這天,餘雨照例不去上朝,反正自己有病,再說自己不上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何況諫院、禦史台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還怕有人彈劾自己不成?柔福一早就回宮去了,今天是她姊姊順德帝姬的生日,所以還是要回宮去的,雖然有點依依不舍,卻還是沒有辦法。
柔福走了沒有多久,彭永順就進來告訴他,太子派人過來了。餘雨就待要起床,來人已經進來,卻是喬裝打扮的太子妃朱氏。這個時候,太子正在上朝,看朱璿這等打扮,他派朱氏前來,餘雨明白想是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
彭永順先行退出,並把門帶上。餘雨就要下床,朱氏說:“聽聞將軍重病,太子派本宮前來探視,沒有打擾將軍吧?”餘雨很滿意將軍這個稱謂,雖然目前所做的事情和擔任的官職與軍事無關,但自己怎麼說還是正二品的鎮國大將軍。
餘雨就要下床,以掀開被,竟然發現自己下身暴漲,原來自柔福走後就沒有消過。餘雨隻得臉紅著蓋好被,訕訕地不知說什麼好?
朱璿看在眼中,也明白此時說什麼都很尷尬。她不知道怎麼想起在黔州驛館的那個晚上,在慌亂中,餘雨曾經把他的嘴唇印在自己的嘴唇上,看見餘雨如此模樣,臉上也經羞紅,竟不知如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