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完全與自己無關,可以不聞不問。

但是燕天弛明白,王爺此刻的心情並不好過,因為那把古琴——是他母親的遺物——一直視如珍寶!剛才琴弦斷裂,王爺他是一直在隱忍……

“噗——”

“王爺!”

鮮紅的血液從他嘴裏噴出,染紅了月白色的長袍,他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卻強忍著痛苦。

燕天弛見狀驚呼,連忙上前為他運氣。怎麼回事……王爺的頑疾不是早已得到治愈……莫非是舊疾複發?這是第一次……還是早已不止一次?

“天弛……今日之事……不得對外張揚!”他虛弱地吩咐道,在燕天弛的運功之下,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紅潤。

還好這裏隻有他二人,他今日吐血之事,絕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尤其是那廟堂之人!

“是不是要找崔先生回來?”崔先生自王爺大婚後,便消失了大半年,杳無音信,如今王爺舊病複發,真當是火燎心急!

“不可!”皇甫陵連忙阻止,崔先生消失了這麼久,貿然回來,必定會惹人懷疑。

“可是……”燕天弛極度不放心。

“不要說了……本王自有主張……”他不想再與他辯駁下去,草草打斷。

燕天弛不敢違逆,於是噤聲不再開口。

等到皇甫陵恢複精神,一切都瞬間停止,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三天後,鳳鸞宮。

“什麼時辰了?”一大清早的,自己宮裏的小宮女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進進出出的,睡得不安寧。

“回娘娘的話,辰時已過。”其中一個忙碌的小宮女停下腳步回道。

“都說不要這麼喚我了,你們怎麼老是改不了?”三天前,皇甫陽派了一些宮人供自己使喚,名義上是來照顧自己的,背地裏卻不明白為何他們一直叫自己“娘娘”?許是讓他們誤會自己是他的寵妾之類的,而他也不去解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娘娘,這是宮裏的規矩,奴婢們做不了主,若是叫皇上知道了,恐怕奴婢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啊!”

宛清明白他們身在皇宮,做事看的都是主子的眼色,也是身不由己,便不再刁難於她,隨他們去吧,反正等到子清大婚之後,她就會離開。

想到子清大婚,她連忙問那宮女,“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回娘娘,是正月十九。”除夕、春節、元宵節都已經在她昏迷的時候過去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正月十九,今日是子清大婚的日子,她怎麼這時候才醒來!最近渾渾噩噩的,沒什麼精神,困乏之下,倒是連這事也給忘了!

“娘娘,時辰不早了,您該更衣了!吉時誤不得!”小宮女在一旁提醒道。

“對對對!子清大婚,怎可誤了吉時!”她一心以為今日隻是莫子清的大婚之日,卻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個“驚喜”正等著她!

她任由宮女為自己穿衣打扮,寬大的華服,沉重的頭飾,穿戴在身上實在累人,而這些東西看起來十分貴重,隻不過是個“主婚人”,用得著穿得比新娘還要隆重麼……她總覺得怪怪的!

等宮女折騰完自個兒後,宛清如釋重負,可是滿頭的珠釵步搖,還有脖子上的翡翠項鏈,手腕的龍鳳鐲子,真比當年自己出嫁時還要誇張!出嫁……多麼遙遠的字眼,莫名的,想起了沈君山。

“請娘娘喝了這杯喜茶!喝過之後,萬事吉祥!”宛清以為這是規矩,沒有多想便喝下了。喝完後,端茶來的小宮女便退了下去。

小宮女見她喝了茶,便開口道:“一切已經妥當,請娘娘隨奴婢來!”小宮女十分機靈,眼裏閃著奇怪的光芒,宛清並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