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驚喜地站起來,拱手向他彙報道:“恭喜皇上!娘娘得的是喜脈!”

皇甫陽瞬間停下腳步,倏地抬頭瞪大雙眼,顫聲道:“你說什麼!?”他指節一用力,價值不菲的黑玉扳指從拇指滑落,掉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停下,玉器與瓷器的碰撞,擦出清脆的鳴音。

“啟稟皇上,娘娘的脈象雖與常人無異,卻遲遲不醒,經臣細心診斷,娘娘得的確實是喜脈,些許是動了胎氣,胎位不正,才會影響脈象。”太醫細細地分析,“請皇上放心,微臣為娘娘開些安胎的方子,日後好生調養,確保胎兒順利誕下!”

初聽到這個喜訊,他驚愕之餘,還有些擔心,“多久了?”他刻意冷靜下來問道。

“已有兩個多月。”

“收好東西,退下吧!”他不再追問,擺手讓太醫退下。

張太醫草草收了線,行禮告退。

待太醫走後,他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宛清身邊,撩開幔帳,仍未見她蘇醒,他顫唞地撫向她的臉孔,心情再也無法平靜,“琴兒,你聽到沒?你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兒……不管今後如何,等你生下孩子,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感到臉上的一陣酥|麻,昏迷中的絕色容顏悠悠轉醒,睜眼的瞬間便看到一隻大手在自己的臉上遊移,再瞧瞧它的主人……宛清激動地從床上坐起,重重地揮開他的髒手!

“別碰我!”她看他的眼神就好比在看自己的仇人,是怨恨。

他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上麵淡淡的紅印浮現開來,他不怪她的無禮,默然收了回去。

半餉,宛清想從床上下來,卻被他一把拉住,薄怒道:“你去哪裏!”

“哼!”她轉過頭,冷冷地看他,“放開!”

“不放!”他用力地抓著她,任憑她掙紮。

“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當這皇後的!”她的頑固,在寒冰穀的三年,早已深刻領會,但他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於是,皇甫陽放開她的手,淡淡道:“倘若你執意要走,朕不會阻攔,但朕不能保證秦府的安全!”

離開的步子猛地停住,宛清定在原地,再也抬不起雙腳。他在威脅她……他居然用子清的性命來威脅她!這還是當年一直關心自己的師父嗎?

不對啊,他早已不是“唐少峰”,他現在可是堂堂一國之君——皇甫陽!他掌握著全天下的生殺大權,也包括自己。

“朕不逼你,你自己留在寢宮好好想清楚吧!”經過她身旁,說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鳳鸞宮,從此再也沒有來過。

她頹然地倒在地上,冰冷的心一點點開始破碎。

“哎呀!娘娘,您怎麼坐在地上?”小宮女端了一碗藥進來,看見宛清坐在地上,連忙放下藥碗扶她起來。

回到榻上,感覺雙腳似乎不再是自己的,身心更是疲憊,便將沉重的腦袋靠在枕頭上淺眠,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也許她該好好考慮今後要走的路。

“娘娘,先把藥喝了吧!”小宮女細細地嗓子喚著她,一碗藥已經端到了她麵前。

藥?什麼藥?她猛地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自己眼前,細長的桃花眼,妖冶的唇角,比普通宮女還要高的身姿……宛清驚呼,“你怎麼在這裏!?”

小宮女端著藥碗,眨眼道:“娘子有難,為夫豈有不陪的道理?”他哪是什麼“小宮女”,分明就是桃花亂飛的妖男——沈君山!

他不是回明國了?為何會在這裏?還這身裝扮?不過,他扮起女裝來,倒有幾分模樣,不亞於後宮三千粉黛。

“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嗎?”見到他,萬分驚喜之下,早已拋開了先前與皇甫陽之間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