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裏突然捕捉到一聲輕微的響動,兩條黑影從帳篷裏竄了出來,鋒利的刀鋒反射著雪亮的白光,攜著險惡的殺機和滅絕人性的毒辣,攻向沈棠。
這一瞬間,沈棠突然就領會到了那個手勢的意思:你來當靶子,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媳婦兒其實你可以貼著我耳朵說的。
無暇分神,手中寶劍已經出鞘,鎮定從容的迎上了霸道的殺人刀。
——之前的那一把珍貴的精靈寶劍還在一點紅手裏,諾紋於是又為他量身打造了一把趁手的劍,盡管沒有那位高貴的精靈女王的頭發做裝飾,不過同樣是天下無雙的神兵利器。
沈棠從來沒有現在這樣拚盡全力地與人以命相搏的經曆,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實力究竟到哪個程度,葉孤城說他能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列,結果雪山裏隨便碰上的兩個人販子都這麼厲害,要不是諾紋先解決了兩個,另外一個在帳篷裏沒出來,不然再加上兩個,沈棠恐怕就隻能落荒而逃了。
所以他很懷疑葉孤城所謂的“十大高手”是參雜了水分的,給他這個皇帝的麵子才往好了說。
沈棠心裏鬱悶,卻不知道他口中的“人販子”心裏更苦逼,他們是亡命之徒沒錯,但絕對是亡命之徒中的佼佼者,因為這次對象的身份更特殊,關係著他們能不能得到一個大助力,容不得絲毫的差錯,所以那位才把他們五個給派了出來——要知道,以往再棘手的任務、再難對付的對手,那位都沒讓他們排名前十的出過手,更別說一次動用五個人,還是這種難度係數在他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的任務。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敢大意,更不敢因為任務“簡單”就有絲毫的鬆懈。
誰知道一下子就折損了兩個人,如果不是因為老三和禿鷹換班太安靜了,禿鷹遲遲不進來,他們根本不會發覺有變——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暗殺者?
真是太坑爹了。
更坑爹的事情馬上發生了,又一次短兵相接之際,沈棠一劍揮出,感覺就像是砍雞蛋似的,“哢嚓”一聲脆響,其中一把刀居然碎了,沈棠微微吃了一驚,對方也被駭的怔了一下,這人發愣不要緊,沈棠的劍勢可停不下來,在砍了“雞蛋”之後,沈棠又有了一種切豆腐的感覺,寶劍幾乎毫無凝滯的掄了一個飽滿的半圓,碎了殺人刀,斷了惡人頭,旁邊的那位兄弟即使知道生死之際不能分神還是控製不住了晃了一下神,就這個功夫,場外一支飛來的箭結束了他的生命。
驚險的開頭,烏龍的結束。
沈棠呆了片刻,默然無語的轉過身,目光投向諾紋。
諾紋就在帳篷外麵站著,手裏拿著弓,給沈棠比了個都解決了的手勢。她旁邊貼著一個小孩兒,小孩兒腦袋上戴了一個大帽子,帽子壓下來,幾乎蓋住了他半張臉,抱著諾紋的大腿,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身體搖搖晃晃,跟喝醉了酒的酒鬼似的,要不是抱著諾紋的大腿,早摔雪地上了。
沈棠發誓他看到了小鬼嘴角慢慢地流出來的口水,糊到了諾紋褲子上。
……這都能睡著,得多缺心眼。
第38章 鳳舞九天5
沈棠和諾紋救下的孩子是個小呆瓜,不哭也不鬧,問他點什麼,就睜大眼睛瞧著你,一副傻乎乎的破小孩兒模樣,身上也沒有能證明他身份的信物,不過從小孩兒的貼身衣料上能肯定,這孩子必然皇室貴族出身,那樣的布料,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用的。
不過,不管查清楚小孩兒是什麼身份,或者怎麼把他送回父母身邊去,都得先從西域回到中原才能考慮。
沈棠很快就知道,帶小孩是個技術活,也是個體力活,這小孩不是呆瓜,呆瓜怎麼會懂得用眼神向他們求助?下山後的第一天沈棠就深刻的體會到,小孩子真是個麻煩的小東西,貓嫌狗煩。
雪山上常年積雪不化,山下是實實在在的盛夏時節,雖說在充滿了少數民族風情的西域小鎮,各族人民都有,穿什麼衣服都不嫌奇怪,就是諾紋的銀發藍眸在金發紅發碧綠眼眸的異族男女隨處可見的小鎮裏也不顯得那麼突兀,不過要是還穿著不合時令的衣服在街上走,肯定會被圍觀的。
因此一下山,兩人並一小孩兒就往有衣服賣的地方衝。
等三個人再從裏麵出來,完全大變了模樣,就算是寒暑不畏終年都是幾套相似的衣服來回換的諾紋也在沈棠的“逼迫”下挑了一身衣服換上,諾紋所屬的泰勒瑞族的精靈對銀子有著異常執著的偏好,她挑選的衣服上綴滿了銀飾,頭上脖子手腕和腳脖子上戴著的全都是銀質的飾品,走起路來叮叮當當響,在陽光下簡直要把人眼閃瞎,偏偏諾紋十分喜歡,仗著自己是大款的媳婦兒,掃蕩了整個小鎮,東西全都藏在空間裏,打算以後輪替穿戴。
據說是某個皇室貴族的小孩兒似乎受了精靈的影響,挑選東西的口味也開始向極致的閃亮和騷包靠攏,跟在兩個閃亮生物身邊的沈棠簡直就像某個民族的奴隸俊小哥,一身寒酸不能見人的裝備,牽著馬匹,低聲下氣的跟在大小主人的身後,全身上下唯有腦袋上迎風招展的奇異小花彰顯著與他低調樸素的作風格格不入的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