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才對吧?
因為不服氣,他立刻趕到程家去。
開門的是程母。她一見到他,即諷刺地說了一句。“哼!瞧瞧是誰來了?”她側身,開門讓他進屋。
賴徹一進到廳內,立即看見頭發散亂、左頰紅腫,佇立在一角的程芬淇。
她的父親坐在一旁,臉上堆著不耐煩的怒容。
“你又打她了!?”賴徹回頭對程母暴喝。
程母理直氣壯地凶道。“我是在管教我女兒,她一個晚上沒回來,我看是和你在一起吧!”程芬淇搶白。“我說了,我和席真出去——”
“胡說——”程父拍桌道。“你媽找過王太太,她女兒昨天一夜都在家——”
“你不信就算了,要打要罵請便,隻是快點,我好困——”
她那無所謂的態度,令程父氣得伸手就想再甩她一耳光。
賴徹一個箭步擋下。“不準再打她——”
程父氣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他呀——”程母立即說明。“就是上回留芬淇在他家一夜,鬧得街坊都知道的賴徹嘛——我看呀……依芬淇那‘開放’的性子,昨夜兩人八成做了那檔事。”
芬淇雙手交抱於胸`前,冷靜地撇撇嘴,諷刺道:“哼!也隻有下流人才成天管人家這檔事。”
“你——”程母氣得轉向程父道:“你瞧她說什麼話?簡直沒大沒小!”
程父對著賴徹,嚴肅地問道:“你真的和我女兒上床了?”
賴徹見到程父身後芬淇對他使著眼色,要他否認。
他咳了一聲,即道:“是,我是和她有了那層關係,但我會負責到底。我決定娶她,聘金絕不比你們原先屬意的男人少,請你答應——”
程父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程芬淇上前,氣呼呼地拉他到一角,忿怒地道:“誰要你負責了?誰又說要嫁你了?”
“你有更好的選擇嗎?”他反問她。
瞧他那自負的模樣,芬淇不悅地賭氣道:“你以為你在日行一善嗎?沙豬。”
“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欣喜若狂地抱住我歡呼!”
“是是是,我甚至該趴在地上親吻你的腳趾——”她諷刺道。“你以為你是誰?昨天悶悶不樂,今天立刻說要娶我,你瘋了嗎?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死定了嗎?”
“別不知好歹了。”他霸氣地昂著下巴道。
程芬淇望著他。“婚姻不是施舍。”她沉吟半晌,而後慎重地搖搖頭。“不,我不能嫁你。”
“這不是施舍,也許是我想結婚了。”
“你是慈悲心大發——”和他在一起當然很美好,但她怕他根本不是認真的。
賴徹明白她的考慮不無道理。然而,此刻那股想帶她離開這討人厭地方的衝動是那樣真切。而除了結婚之外,他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可以帶走她?
“難道你寧願嫁給那個老男人?”
她尚未回答,程母已插話進來。“唉唉,賴先生你真要娶我們芬淇呀——”一想到有錢拿又可以踢掉這丫頭,她臉上立即端起笑容。“那這個聘金嘛——”
“我們可以談談。”賴徹理解地。
程父忽然惆悵地問著芬淇。“你呢?你想嫁給他嗎?還是嫁炳桐?”
突然間,父親又在乎起她的喜好了?哼!芬淇冷笑,然後抬頭看看賴徹,如賭般道:“我想嫁賴徹!”
希望,她不會後悔做了這個決定。
希望,這場意外的美夢,不會有破碎的一天,讓她真的相信“愛”的直覺和力量。
第七章
十八歲的程芬淇高中還差幾個月才畢業,即匆匆被賴徹娶進門。這件事自然在鎮上引起不少流言。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這場婚禮簡單得過分。沒有鮮花,沒有白紗,更沒有結婚照,不過是填了幾份證件,蓋了章,交換戒指,如此而已。
就像是她搬進賴徹的家,是“搬進”,而非“嫁入”。整個過程迅速得令芬淇有些茫然。
賴徹對她說:“不要太麻煩,簡單最好。”
所以他們不度蜜月,因為她還要上課,而他的電影劇本“燃煙”也得及早趕給導演陳興。
程芬淇不知道賴徹心底真正的想法。他真的心甘情願嗎?她不敢奢求一個太豪華的婚禮,但身為女人至少夢想過一襲白紗吧?而她不敢要求,僅把失望藏在心底。畢竟他慷慨地付了大把的聘金給程家。
出錢的人聲音最大,地位也最強勢。即使他並未擺出高姿態,然而她在他麵前已矮了一截。為什麼她心底總有股不踏實的感覺?
這幸福好似一幢漂亮的玻璃屋,她住得心虛極了,好似她稍用力,一切即會扭曲、破碎……她相當不安。
然而,並非隻有她一人不安。
單身久了的賴徹,麵對這個決定,及這個女孩般的妻子,心底也是怪怪的。
深夜,他擁著新婚的妻子,總會想到年少時,他曾經也這樣擁過一名女子,甚至對她說將來結婚後要如何如何,包括要生幾個孩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