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曉在這句話時清醒過來,他盯著程鋒的皮鞋踩進一家店鋪,然後他發現,這是一家花店。

花店門口掛了一串風鈴,進出開門都會有鈴聲,下一次鈴聲響起來的時候,程鋒抱了一束向日葵出來。

“送給你。”程鋒把它遞給原曉。

“謝謝……”原曉懵懵地接過,和向日葵麵麵相覷。

兩個人繼續在路上行走,過了好一會兒,原曉才終於忍不住問:“所以……送我花幹嘛?”

“安慰你。”程鋒說,“讓你不要和我爸爸計較。”

其實沒有計較,稱不上計較,程石同已經確實撼動不了原曉了。

是個麻煩,卻也不是什麼□□煩——額,把程鋒的爸爸說成麻煩,這似乎有些過分。

程鋒伸出手,示意原曉和牽著,這才繼續說:“不用和他計較,我也不認可他是我爸爸,我心中認可的爸爸媽媽,隻有原叔叔和貝阿姨。”

原叔叔是原秉忠叔叔,貝阿姨是貝雅雲阿姨。

“那你不應該改口嗎?”原曉問。

“是。”程鋒點頭,“原爸爸,和貝媽媽。”

“叫爸爸媽媽就行了!”原曉笑起來。

原曉勾住了程鋒的小手指,和他小朋友一樣地拉著勾,晃來晃去。

初夏時候街頭還不算很熱,捧著向日葵走在街上,如果不是還有很多困難亟待解決,本來應該很愜意的。

“我真的很想就這麼跟你漫無目的地走下去。”原曉說,“但是……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租房子,比賽……”

“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程鋒隻是簡短地這麼說,他沒有解釋他要怎麼解決,也沒有說更多好聽的話,但原曉卻馬上就信任了他。

他是only we的隊長,這些問題本來應該他來操心和解決,但是……

程鋒是他的愛人,他理所當然地什麼都不幹,就當個抱著向日葵,和程鋒在街上散步的傻子就行了。

牽著原曉走到一家租車行的外麵,程鋒故技重施,租了房車。

不過,這一次,他一共租了三輛房車。

房車能夠解決很多實際的問題,比如說,房車有非常大的空間,足夠容納他們的樂器和其他行李。

連夜把東西收拾到房車上,第二天一早上,交個停車費就能出發。

三輛房車,程鋒,周方知,韓呈各開一輛,組成一個小型的車隊,開上了A國廣闊的公路。

原曉把向日葵放在副駕駛旁邊,自己蜷縮在副駕駛上寫歌,剛開始還會寫歌,但是慢慢的,他的眼睛就閉上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不過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窗邊的陽光已經變成了夕陽,程鋒的側臉就被這一片橘色的夕陽染著,蠟像一樣鋒利的五官被蒙上了濾鏡,變得格外柔和。

向日葵隨著車行一晃一晃,程鋒手邊有剛才在某個收費站買的熱咖啡的香味,窗外的是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原曉安靜地打量著程鋒的側臉。

一直到到夜幕降臨,程鋒將車子駛入一片風景區,停在湖邊時,他才轉過了頭。

“好看嗎?”程鋒說。

原曉:“……”

“你更好看。”

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程鋒湊過去,在原曉的嘴唇上輕輕一吻。

原曉的臉又燒了起來,他嗯唔了一聲,但程鋒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幫他也解開安全帶,將他帶下了車。

天已經完全黑了,這裏不是繁華的NY市,而是某一處風景區,抬頭,就能看見漫天的繁星。

他們麵前有一片巨大而澄澈的湖水,倒影進去整片星河,就好像將星空整個摘了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