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月使漢話不佳,一時難以辯駁,臉色頓時急得通紅。曲非煙微微一笑,道:“我們都是女子,不如這便來過上幾招罷。”玉簫陡地刺向她胸口,輝月使用手中的令牌格開此招,恨恨咬了咬牙,穿著羊皮靴的玉足倏地抬起,直直蹬向曲非煙小腹。曲非煙玉簫搭上她膝蓋,勁力吐出,輝月使頓時驚呼一聲,踉蹌後退。曲非煙輕輕一笑,忖道:“這女子似是不懂點穴之法,與我動手卻是極易吃虧。”
三使既去其一,那合擊陣勢便不攻自破,東方不敗右袖翻起,扯住流雲使手腕一拽,隻聽啪地一聲,流雲使和妙風使手中黑牌竟是重重擊在了一起。妙風使臂力頗大,流雲使頓覺手臂被震得一陣酸麻,駭然叫道:“乾坤大挪移!”東方不敗冷冷道:“我懂得此功法,你莫非現在方知?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左掌倏地探出,按上了他胸口穴道,流雲使頓時悶哼一聲,委頓在地。
妙風使麵色微變,後退一步,向輝月使喊了一句波斯話,東方不敗笑道:“如今才想逃走,卻已晚了。”身形一閃,驟地貼近,那妙風使還未及反應,便覺前心一陣劇痛,仰麵摔倒在地,片刻間便沒了呼吸。前胸處斜插著一根遍體黑色的銀針,卻正是曲非煙贈予東方不敗的黑血神針。那黑血神針原本極其微小,本身並無甚殺傷力,全憑針上劇毒傷人,在東方不敗手中卻變成了無與倫比的殺人利器。
輝月使大呼一聲,舍了曲非煙便向東方不敗衝去,東方不敗目中殺意一閃,左手方自抬起,卻見輝月使身形一僵,慢慢軟倒,卻是被曲非煙用彈指神通擊中了背心穴道。
兩人擊敗了風雲三使,還未來得及說上幾句話,便聽見西首一陣號角聲響起,數十人齊聲喊了一句波斯話,東方不敗麵色一沉,道:“想不到連明教的十二寶樹王也來了。”
曲非煙見東方不敗神情凝重,皺眉道:“可是與日月神教左右使一般的人物?”東方不敗微微頷首,道:“我教典籍中對波斯明教亦有所記載,十二寶樹王第一大聖,二者智慧,三者常勝,四者掌火,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鎮惡,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一齊心,十二俱明,武功均應在風雲三使之上。西麵是我們離開此處必經之路,他們想是在等我們自投羅網了。”望了曲非煙一眼,心中頗為懊悔,忖道:“波斯明教人多勢眾,此次恐怕吉凶難測,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定要帶著她來?”
曲非煙淺淺一笑,道:“你可是在後悔帶我前來此處?”東方不敗目光一閃,暗歎道:“她總是能猜到我的想法。”微微點了點頭。曲非煙默然片刻,忽然低聲道:“若能與你死在一處,其實也是很好的。”東方不敗倏地抬起頭來,目中滿是訝然之色,曲非煙坦然對上他的視線,展顏一笑,道:“未曾鬥過,又怎知不敵?”伸手覆上他的手掌,道:“走罷。”
東方不敗凝注她容顏半晌,心道:“我東方不敗闖蕩江湖數十年,經曆大小仗陣無數,比此次更加凶險的狀況更是不知見過多少,此次非煙在側,我卻是關心則亂了。非煙可是我的徒兒,智謀武功均可與我匹敵,又怎會成為我的負擔?況且便如她所說那般,我們便是死在了一起,又有甚麼不好?”麵上笑意一閃,緩緩回握住了曲非煙的手。
兩人沿戈壁緩緩而行,到了那迷林之旁,隻見百餘人擋在那樹林之前,為首的卻是十二名身著黑衫,衣角繡著火焰標記的男子。其間的一名四五十歲的金發漢子大聲道:“十二寶樹王在此,中土明教教主還不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