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挑了挑眉,道:“非煙,你的膽子變大啦!”曲非煙笑道:“多蒙誇獎,你是不是想罰我練上兩個時辰的馬步?”兩人相視一笑。曲非煙忽地目光一黯,低聲道:“若我……你會不會怨我?”語聲極低,幾不可聞。東方不敗抬手撫上她頭發,輕歎道:“你無論想上多久,給我怎樣的答案,我都是不會怪你的。”

忽聽前方有人桀桀笑道:“想不到中土明教此代的教主,卻是個多情種子,妙極,妙極!”說的雖是漢話,卻是語調古怪、咬字不清,但與那些哈薩克人的發音卻又有所不同。曲非煙微微皺眉,抬首望去,卻見前方三人並肩而立,兩男一女,均是高鼻深目,不似中土人士。

東方不敗目光一凜,淡淡道:“自太祖之後,中原哪裏還有明教了?僅僅隻有日月神教而已。”為首那名滿麵虯髯的男子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們改了名字,便可撇開和我明教的關係麼?我三人便是波斯總教的流雲使、輝月使、妙風使,今次來此,便是為了拿回我們的鎮教寶物聖火令和鎮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的!”

曲非煙心中一驚,忖道:“他們竟是波斯總教之人!我們這一路上並未特意掩飾身份,想來他們定然是發現了我們的行蹤,專門等在此處攔截我們——聽他們之言,竟是早已知道了這高昌迷宮中的秘密。但他們既然早已知道了此事,為何不自己去取回那‘乾坤大挪移’的秘笈?啊,是了,乾坤大挪移在波斯早已失傳,波斯明教中卻是沒有一人能夠推得開那佛像,因此他們隻能在此守株待兔。”

東方不敗淡淡一笑,道:“就憑你們麼?”那為首的流雲使留意到他目中的輕蔑之意,怒道:“你雖是中土明教教主,也不過是我們教主的屬下,竟敢對聖使如此無禮?”東方不敗嗤笑道:“波斯全國都已被阿拉伯占領啦!現在波斯全境都信仰的是伊斯蘭教罷?還有甚麼波斯明教?你們不過是一群國破家亡、千裏迢迢逃來回疆的廢物,還如此自負自大,當真是可笑之極!”

三使麵色驟變,那名女子輝月使嬌聲喊了一句波斯話,三使一擁而上,將二人圍在了中間。曲非煙掃了三人一眼,暗暗握住了袖中的玉簫,嚴陣以待。東方不敗麵上笑意一斂,淡淡道:“這些年我本已極少與人動手,可這世上偏偏有這許多不自量力之人。”

流雲使怒斥一聲,右手向東方不敗腰際橫掃,曲非煙見他手中所握的乃是一枚尺許長的黑色牌子,竟與那幾枚聖火令的材質一模一樣,不由輕輕咦了一聲,想到:“他們竟用這牌子作為武器,倒是稀奇之極。”

東方不敗身形一側,右袖方搭上流雲使手中黑牌,還未施力,輝月使已躍上半空,一牌當頭砸下,同時妙風使也身軀一轉,直取東方不敗肩胛之處。東方不敗無暇傷敵,向後疾退兩步,微微皺眉,心道:“這三人的這套合擊功夫著實是麻煩之極!這百餘年來波斯明教雖是日益勢微,武功卻是未曾拉下。這風雲三使的武功單論起來竟都不在向問天之下。”心中暗暗讚歎。

曲非煙在旁觀戰了片刻,心道:“他此刻雖占了上風,但要拿下這三人,恐怕沒有數百招無法建功,若如此耽誤下去,未免夜長夢多。”見輝月使方自翩然落下,又欲再次向東方不敗攻去,右手陡地揚起,一點黑星向她右肋直直射了過去。輝月使吃了一驚,千鈞一發之間閃身避過,抬首望向曲非煙,神色間滿是憤怒之色,嬌喝道:“你怎地突然出手偷襲,端地不是正人君子!”曲非煙聽她咬文嚼字,忍不住嗤地一笑,道:“我既不是正人,亦不是君子,為甚麼不能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