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竟然如此厲害,我與王誠兩人合力,竟是擋不下他一招!與其零碎受苦,還不如自行了斷算啦!”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反手向自己心窩刺了下去。卻忽地覺得手腕一痛,匕首和從窗外射來的一粒小石子一同掉落在地,發出當的一聲。上官雲頓時大驚失色,抬首怒視著從窗口躍入的曲非煙,心道:“她竟如此狠毒,連我自殺也不許麼?”

曲非煙目光自上官雲和王誠二人麵上掃過,淡淡道:“你們雖犯下大錯,卻都是受任我行之迫,未必便沒有戴罪立功之機。”上官雲冷哼一聲,忖道:“我們既已服下了‘三屍腦神丹’,哪裏還有回頭的可能?她又何必如此虛情假意?”

王誠歎了口氣,向東方不敗躬身一禮,頹然道:“那日屬下同上官長老一同下崖辦事,未料卻被任我行和向問天暗算,身中‘三屍腦神丹’之毒,屬下一直對教主忠心不貳,如今也是身不由己……”東方不敗瞥了曲非煙一眼,見她神色冷淡,雖是看不出喜怒,目光卻始終不與自己交接,心中更是惱恨王誠的多言,尋思道:“莫說你叛逆之事,便是你方才的那幾句話,亦是罪無可恕!”

曲非煙淡淡道:“若我能夠解去你們身上的‘三屍腦神丹’之毒……”上官雲咦了一聲,道:“這怎麼可能?三屍腦神丹的藥量配方不一,因此各人配置的都是不同,解藥也不能混用——”曲非煙瞥了他一眼,緩緩道:“我說能解,便是能解。現在你們兩人要如何選擇?是戴罪立功,還是就此萬劫不複,都在你們一念之間。”

上官雲被她沉冷的目光掃過,隻覺心中一寒,暗道:“少教主雖是女子,又年紀尚輕,卻畢竟還是他的徒兒,真真不能小覷。她既然這般說了,定是能夠做到的。”略一遲疑,撩衫向東方不敗跪倒,低聲道:“屬下願戴罪立功,從此對教主忠心耿耿、為日月神教肝腦塗地,求教主饒了屬下這一次,讓少教主替屬下解了毒罷。”

東方不敗見曲非煙始終垂眸不語,暗歎了一聲,淡淡道:“那日受任我行之托,前往嵩山派和左冷禪密談的,是你們二人中的哪一個?”

上官雲和王誠頓時大驚失色,他們隻道此事極秘,孰料卻被東方不敗這般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心中都是暗暗後悔:“原來在今日之前,他便早知道我們要叛變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做此無用之功?”兩人對視了一眼,上官雲頹然道:“教主果然是智謀超群、無所不知……那人是屬下。不過左冷禪卻是並未答應……”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方欲發作,曲非煙卻搶先開口道:“你們亦不必懼怕,教主心胸寬廣,不會斤斤計較你們的過失——隻要你們為教主辦成一事,之前你們叛變之事便既往不咎。”

王誠大喜道:“多謝教主仁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屬下也絕不會推諉半句!”東方不敗兩次被曲非煙打斷了話語,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忖道:“她果然還是惱了……罷了,此次是我之過,一切順著她便是。”搖首失笑,再不言語。曲非煙見東方不敗目露笑意,恨恨咬了咬唇,轉首向上官雲二人道:“你們下崖去尋到任我行,便說日月神教的大權已落到你們二人手中,但東方教主在紫荊堂閉關,因那處守衛森嚴,你們二人無法進入,請任我行帶人上崖相助。”微微一頓,接道:“待任我行上崖之時,你命教眾們均以教主稱之,並施以大禮,萬萬不要露了破綻。”

上官雲不由心中一凜,忖道:“若派人圍追堵截,以任我行的武功想要逃走卻是並不為難,但他一旦上了黑木崖,卻是插翅難飛了!少教主小小年紀,行事竟是如此慎密狠辣!”躬身應了,曲非煙微微頷首,取出兩粒藥丸交給了上官雲和王誠,道:“這是延緩三屍腦神丹藥性的藥丸,你們先行服下,若此事做的好了,我自會解去你們身上之毒。”兩人服下藥丸,頓覺髒腑內若有若無的痛楚消失無蹤,均是心中大喜,對曲非煙更是敬服。向楊蓮亭賠罪後徑自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