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身軀微顫,垂首沉默了半晌,忽地反手摔脫了東方不敗手掌,嫣然一笑,道:“在你心中,我便是這種不知輕重、瞻前顧後之人麼?我知你愛我、護我,但若我當真如此軟弱無能,又怎能與你並肩立於武林之巔?”東方不敗見她麵上笑意盈盈,目中卻是一片堅毅果決,忍不住心中一動,忖道:“是了,之前我卻是關心則亂,太過於小覷她了……我東方不敗的徒兒、妻子,又哪裏能與世俗女子相提並論?”心中一寬,忍不住放聲大笑。

曲非煙橫了他一眼,低嗔道:“有甚麼好笑的了?”略一思忖,道:“你之前不是說若要治愈令狐大哥的隱患,需要數日麼?”東方不敗淡淡笑道:“若是數月之前,想治愈他的隱患的確非數日不可,可是如今卻是不須那般費力。”曲非煙略一沉吟,喜道:“莫非你已練成了乾坤大挪移第六層了麼?”東方不敗微微頷首,笑道:“正是。”

曲非煙笑道:“那便好啦!若你與人動手之時臉色再那般變來變去,我可是不喜。”見東方不敗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不由神色一赧,撇開了頭去,道:“你說我們是在半路截殺了嶽不群和左冷禪的好,還是任左冷禪召開嵩山大會,將到會者一網打盡的好?”東方不敗見她匆匆轉了話題,微微一笑,道:“若左冷禪不召開嵩山武林大會,豈不是浪費了蓮亭訓練五行旗的一番辛苦?”曲非煙嗤地一笑,道:“你說的是。”

兩人並肩向山下行去,曲非煙見前方不遠有一名恒山派的仆婦正在打掃山門,上前幾步,施禮問道:“請問這位大嫂,你們新任掌門人的居所在何處?”那仆婦見她容貌秀麗、禮節周到,隻道她是前來賀喜的賓客,竟是全無半分懷疑,笑道:“掌門人和新來的男弟子們都住在通元穀內,姑娘往西行上數裏,便能看見了。”

曲非煙奇道:“恒山派還有男弟子麼?”那仆婦笑道:“原先是沒有的,不過前些日子一名叫做不戒的大師帶著六位朋友拜上了山門,前掌門見他們誠心,也便將他們收在了門下。”

曲非煙忖道:“不戒也就罷了,他的六位朋友又是何人?六位……莫非是桃穀六仙不成?”想到此處,不由心中暗笑,想到:“若這幾人湊在了一處,恒山派卻是要雞犬不寧了。”向那仆婦道了謝,與東方不敗並肩向通元穀行去。此時天色已是漸黑,兩人方走到穀前,便聽見有人叫道:“令狐衝你今日做了尼姑派的掌門,豈不是成了尼姑?”隨即又聽見另一人道:“老三,我們現今也是尼姑派的人了,我們是不是尼姑?”曲非煙聽到這幾句夾纏不清的話語,歎了口氣,心道:“果然是桃穀六仙,卻不知不戒究竟是如何誆得他們加入了恒山派?”

東方不敗靜靜聽了半晌,笑道:“這幾人卻是頗為有趣,當初在五霸崗上說甚麼人教主、獸教主的,也是他們罷?”曲非煙點了點頭,道:“這六人雖是有些麻煩,武功卻是不低的。有他們的加入,恒山派卻是又添了一臂助。”方說到此處,卻忽見穀口火把閃爍,有一道身影由遠及近慢慢行來。東方不敗瞥了一眼,皺眉道:“是任盈盈。”曲非煙怔了一怔,還未及反應,東方不敗已拉著她躍上了一旁的崖壁,傳音低笑道:“看看她來此作甚。”

任盈盈走到穀口,卻並不進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