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爹爹和向叔叔上了黑木崖,如今他們人在何處?”

楊蓮亭笑道:“原來如此,在下亦聽東方教主提過李広佑前輩的名號。想不到今日竟然有緣一見。”任盈盈見他答非所問,忍不住皺了皺眉,冷冷道:“你還是識相些的好——若你不肯說,我便將你的手指一根根削了下來!”楊蓮亭沉默片刻,冷笑一聲,道:“任大小姐,我雖未曾見過你,卻也略略聽說過些你的行事手段。不過不管你威逼也好、刑訊也好,在下都是一個字都不會吐露的。”

任盈盈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那麼硬的骨頭!”方欲伸手拔出腰間長劍,李広佑卻驟地麵色一變,喝道:“閉氣!”用衣袖掩了任盈盈的口鼻,拉著她向後躍去,直到退到上風處才停了下來,任盈盈吃了一驚,道:“外公,怎麼了?”李広佑冷哼了一聲,轉目望向山道拐角曲非煙藏身之處,冷聲道:“出來罷。”

曲非煙暗歎了一聲,忖道:“這李広佑好生警惕!”緩步走了出來,笑道:“許久不見了,李前輩身體可還康健?”任盈盈麵色微變,道:“是你……”

曲非煙轉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們也有許久未曾見過啦。想不到任大小姐竟對我贈予友人之物如此感興趣,甚至不惜不問自取——不知道令狐衝知道了此事,會作何想法?”任盈盈身軀微顫,旋即冷笑道:“你既已將此物送出,莫非便不許令狐衝轉送他人了不成?此物明明便是令狐衝親自交到我手上的,你怎敢說我是不問而取?”

曲非煙歎了口氣,輕輕道:“你縱能騙過天下人,可能騙過你自己的心麼?”隨即看也不看任盈盈一眼,轉首望向李広佑,道:“你們騙得楊總管下崖,無非便是想知道任我行的下落罷?如今我便告知你們罷——任我行和向問天已被師父殺了。”

她此言甫出,任盈盈便身軀一晃,幾乎跌倒,隨即潸然淚下,低聲道:“爹爹……”起先她雖聽左冷禪說了任我行死訊,可既未親眼所見,畢竟還存著幾分僥幸。她與父親分別近十年,如今得而複失,心中自是難過無比。

李広佑皺了皺眉,冷喝道:“盈盈,莫要做那般小兒女之態!你爹爹死在了東方不敗手下,我們便先殺了他的徒兒,再去找東方不敗報仇便是!”目光在曲非煙身上一掃,目中滿是森然的殺意。

曲非煙忖道:“若是單打獨鬥,我未必不敵。但若任盈盈在一旁暗襲卻是有些麻煩,最好還是先行將她製住。”右手握住了袖中的藥瓶,還未來得及打開,卻忽覺腳下一震,隻聽見轟地一聲,李広佑和任盈盈所踩的那一塊地麵竟是整片陷落了下去。兩人猝不及防之下,隻覺得腳下一空,卻是身不由己地落到了那坑洞之中,不過那坑洞不過丈許之高,兩人雖是駭了一跳,卻均是未曾受傷。

曲非煙吃了一驚,失聲道:“這是……”話未說完,楊蓮亭卻忽地從懷中取出一麵紅色的小旗,向那坑洞中拋了出去,喝道:“烈火旗上!”那小旗方一拋出,便有十數人自拐角處衝了過來,都是身背鐵箱、每人手持著一支噴筒。齊聲呼喝了一聲,將噴筒指向那洞窟,將一股股地黑稠液體倒了下去。

那洞穴內頗為狹小,轉圜不靈,李広佑雖是片刻間便拉著任盈盈從洞中躍了出來,身上卻仍是沾上了不少那汙黑的液體,一時之間竟是狼狽不堪。楊蓮亭朗笑了一聲,右手一揮,又有數名身著黃衫的教眾衝上前來,拉弓挽弦,直直指向了李、任二人,手中的箭頭上卻燃著點點的火光。

李広佑伸袖一聞,麵色一變,道:“這是火油?”楊蓮亭笑道:“正是,李前輩若不想被焚作灰燼,還是莫要動彈為好。便是李前輩不顧及自己,也不想讓任大小姐的花容月貌損毀了罷?”李広佑神色沉冷一片,半晌才緩緩頷首道:“好小子,我們都被你騙了,年紀輕輕便心思慎密、有膽有謀——好得緊!”任幾名教眾上前來點了他穴道,竟是絲毫沒有出手反抗。任盈盈望了李広佑一眼,歎息了一聲,也將長劍拋到了地上。李広佑和任盈盈先是中計落入坑洞,隨即身上被潑火油,不過隻是瞬刻之間,兩名高手已受火箭之脅被擒。曲非煙怔怔立在一旁,一時之間竟是看得呆了。楊蓮亭見她如此神色,哈哈一笑,問道:“少教主,你看我將這五行旗訓練得如何?”聽他這麼一問,曲非煙方才反應過來,頷首笑道:“果然是不同凡響。不過你又是如何看破他們的計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