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一大包的熱氣騰騰的粟米糕。盛情難卻,趙緒把粟米糕都放進秦衡的竹篋中,讓他背著。
秦衡無奈地嘟囔:“我這裏裝的藥材可都是很珍貴的。”
趙緒卻不理他,嘻嘻然問:“治病不收錢,是麼?大神醫。”
秦衡白他一眼,道:“不收錢那是濟世救民,對你,自然另當別話。”
趙緒頓時傷心,對江雲涯道:“師兄,你看他!這是給你治病他還要跟我談條件!”
江雲涯淺笑,揉揉他腦袋,道:“別鬧。”
複對秦衡道:“秦兄遠道而來,實是辛苦,千萬莫和小緒計較。”
秦衡忙道:“涯哥,給你治病我自然是在所不辭的。”
頓了頓,有些驚奇道:“要不是早就知道你眼睛出了問題,這還看不出來呢!你們習武之人都這般麼?”
江雲涯苦笑,道:“總不能真成了睜眼瞎,愚兄在天策時也練過一些暗夜行事的功夫。”
秦衡道:“你們學武的是挺厲害的,但也夠苦。”
趙緒插嘴,道:“說的跟秦師兄你不習武一般。”
秦衡正色道:“自然,我本就是行醫的大夫,這輕功和點穴的功夫都是家師硬趕著學的。”
以秦衡的性子,能不多學是決不願多學的,但自黃齊與他說了祖師爺扁鵲和華佗的死因之後,秦衡就在輕功和點穴功夫上上了心。
要當大夫,首要之事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先救自己。
秦衡認為點穴作為一種不傷他人而用於防身的功夫是很文雅的,且符合他的氣質。而且,輕功修得好了,就算打不過不是還可以跑麼,如此一來,既不流血也不傷和氣,皆大歡喜。
………
秦衡與二人一同上了山,拜見了江清楓,便坐下給江雲涯診脈。
趙緒在一旁比他兩人還要緊張,待秦衡一放開江雲涯的手腕,便問:“怎樣?”
秦衡微微蹙眉,頓道:“涯哥眼傷似乎中的不隻是一種毒。”
兩人俱是吃驚,又聽得秦衡道:“先前的一層毒應是四五年之前未清的餘毒,還不成問題,但近來又疊上了一層新毒,較之之前的毒素更為強烈,但卻很難發現。”
秦衡問:“涯哥近日可是與何人有過打鬥?或者,接觸過什麼專於用毒的人?”
江雲涯皺眉思索,沉默不語。
趙緒心念電轉,不禁想起一個人的名字,緩道:“或是——施南月?千山說過他最善用毒,我們來時施南月曾與師兄比試過。”
江雲涯微怔,道:“可我與他並無過節。”
秦衡道:“你們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卻知道,要害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趙緒道:“如若不是施南月,那定是比他更難纏的人物,若是施南月的話,那便是衝著我來的,隻不過殃及池魚。”
秦衡不禁失笑,道:“什麼池魚?他們莫不是還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不成?”
趙緒頓時麵色一赧,道:“秦師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秦衡一頭霧水,問:“什麼什麼時候,不早就知道了嗎?”
江雲涯在旁聽兩人言語,再觀趙緒神色,知他是想岔了,忙道:“在京中很少有人知道我們是師出同門。”
趙緒這才反應過來,也忙圓場稱是。
秦衡也不是糊塗的,頓時就道:“你們定是還有事兒沒與我說,不仗義!”
趙緒道:“你又不一定願意聽。”
秦衡奇了,道:“有什麼事兒就盡管說了,你就是說你們是一對兒我也能接受啊!”
兩人相望一眼,眼底滿是笑意,江雲涯道,“秦兄這次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