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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神清氣爽。趙緒好久沒睡得那麼安穩,卻也不得安戀溫暖的被褥,早早地便起床去練劍了。
秦衡一大早起來就見江雲涯正端著早間的飯肴,往屋裏走。
“小緒呢?”秦衡問。要開飯的點兒,他不是都很積極的嘛。
江雲涯無奈笑笑,道:“師傅禁了他的早飯。”
秦衡大笑,很不仗義地:“那就少了一個人搶飯嘛,正好。”
正說著,看見江清楓推門而入,都閉上了嘴。食不言,寢不語,他們自幼被江清楓教導,都記得很準。
安靜的一頓早飯,間或有窗外鳥鳴聲,隔著門板來報今春的花開訊息。
趙緒提著劍,方從竹林裏回來,一身水淋淋地。他老遠就聞到了飯香,卻隻能強迫自己不往那個方向走。舀了些清泉水簡單洗漱了一番,趙緒回屋去換衣裳。
打開裝衣物的箱櫃,一層薄衫下鼓鼓的,趙緒掀開一看,是個用幾層紙包著的糯米餅,冒著熱氣。
心頭一暖。記得當初他初到岐山時,饑腸轆轆,便是江雲涯給他蒸了幾個糯米餅。
狼吞虎咽地,趙緒吃得很快,隨後便利落地毀屍滅跡。
山上的瘦櫻和杜鵑已經盛開,燃起了天邊一片如火熱烈的紅霞。趙緒走出門,去找秦衡,今日他們還要找剩下的藥材。而秦,江二人與江雲涯恰巧同時走出門外,秦衡手中端著碗盤,一臉無奈。
天氣正好,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趙緒笑道“師傅好!”又看向秦衡,道:“秦師兄,你這是?”
秦衡礙於江清楓在前,隻溫雅一笑,淡淡道:“刷碗。”
趙緒忍住不笑,偷偷看江雲涯,師兄的眼睛也是彎了的。
江清楓問:“劍練得如何了?”
趙緒乖乖應答,江清楓微微頷首,道:“涯兒的眼睛如何?”
江雲涯道:“好些了。”
秦衡沒有他那樣報喜不報憂的心情,道:“缺了許多藥材,都很稀少,怕是拖不得了。”
江清楓淡淡應一聲,便獨自靜修。
三人在原地,相對望一眼,還是趙緒衝淡了有些迷惘的氣氛,笑道:“得抓緊時間找了啊。”
秦衡稱是,他還端著碗盤。
趙緒很真誠地說:“真是麻煩秦師兄了,先把碗洗了咱們再細說吧。”
秦衡剛感動了前半句,聽完,睨他一眼,“你要也吃了早飯,合該是你洗的!”說罷,長歎一聲,認命地去廚房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某人其實也是有人給開小灶的。
山中無歲月,每一分都過得很快,趙緒覺得不過是和師兄閑談了一會兒,看了會兒兵書,怎麼就快要到了晌午。秦衡被師傅叫去了,兩人不知道在屋裏做什麼,江、趙二人也不能打擾。做飯的時候,趙緒去給江雲涯打下手,其實就是在旁邊偷吃,江雲涯當做沒看見。
日頭從最高的地方漸漸地西移,江雲涯把飯菜熱了又熱,才見師傅和秦衡二人從房門裏走出來。
秦衡臉上是一種興奮的紅色,他向來麵皮白淨,這麼看著像是白雪上陡然落下的櫻花瓣。
要開飯了,秦衡知道又不得說話了,隻是很高興地,向他們二人丟了個得意的眼色。江,趙二人知道會是好消息,便按捺下好奇的心ω
“我初加冠的時候來長安遊玩,你母親當時不過碧玉年紀,也在燈市上賞燈……她認錯人了,因我戴著一個和她侍女一樣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