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出來,卻是不得答案。見他無意多說,自己也不好再多問。

不過不管他是什麼人,也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幫自己,這對她來說是難得的機會,倘若自己真的入了後宮,錦衣玉食不必多說,關鍵是將來高枕無憂,再也不用受命於人,看人臉色。

她期望入宮,然而又有一絲不甘,但也不知道為何會不甘心,隻是再看著他時,莫名的生出一絲不可名狀的憂傷,而這憂傷不知從何而來,漸漸愈發不可收拾,眼角兀自滑下一滴清淚來。

自知失態,趕緊掩飾擦去。而後知趣不再多問,隻硬下心道:“雪茹願意。”

這一晚,兩人一夜未眠,雪茹談及自己自幼被父母賣至這裏,不禁淚雨潸然。燭月話不多說,隻是出於關心安慰她兩句,此番入宮,讓她且安下心,並告訴她,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不會害她就是。

聽他這般說,雪茹心中十分感動,自此對他愈加信任和依賴。

次日一早,一輛裝飾華麗的紫色馬車已早早候在門外,雪茹離開了鶯歌樓,隨燭月一同回府。

車輪滾動,直到駛出很遠,兩人在車內竟是默默無言。

明明昨晚還胡自猶說,怎的現在卻不知與他聊些什麼了?雪茹心下暗自遊想,想到昨晚自己談及往事情緒失態,不由有些懊惱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看自己的。

正這般暗自胡想之時,猝不及防,隻聽車下“哐當”一聲,車身頓時一個踉蹌,雪茹驚的一聲,身子一歪,跌入旁邊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立時,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撲鼻而來,而他的胸懷好生溫暖。

“沒事吧。”他將她扶好坐穩,語氣不冷不熱。卻不知雪茹此刻已是麵色緋紅,大腦一片空白。

她眼神猶亂,反應遲鈍的擺擺手,輕聲回道:“無礙。”

馬車沿著主路一直行駛,直到行至兩扇高大的朱門石獅前,車夫“籲”的一聲勒馬而停。

雪茹挑簾一望,抬頭見朱門上麵的黑色牌匾上赫然刻著“太師府”三個描金大字時,方知眼前這人原來是當朝太師,不想他年紀輕輕竟便坐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位置,一時猶然生出敬畏之情。

管家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麵堂端正,一身深色衣衫,已在門口迎候多時。見到燭月恭敬做了個揖,再看跟在他身邊的女子,麵相嫵媚,楚楚動人,然而舉止間微微透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風塵之氣,心中已然有數。

管家在前引路,兩人跟於身後。一路行至中院,但見樓榭湖橋,青瓦長廊,即便秋暮芳華碧落盡,卻依然滿目琳琅,浮光躍金。這裏的主人似是甚有品位與涵養,府中布景除去奢華不說,每一處都極其講究,力求自然細致。

然而精致到何種地步呢?一步一雕花,三步一燭籠,十步一香爐,可以想象,走經之處總是梨香淡淡,縈繞不去,而到了夜晚,燈火大盛,夜如白晝。

縱然她心細如絲,在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自愧不如。

被府中的景致和奢華深深吸引,她看的心神陣陣蕩漾,想到自己若入了宮,那裏的殿宇園林,豈不更加壯觀?雪茹心底莫名有些興奮和期待。

雖麵上及力隱藏自己的情緒,但仍被燭月悄然收盡眼底,燭月直言不諱,戳破她心事稱:“等你日後入了王宮,我這裏可就入不得你的眼了。”

雪茹心裏一個咯噔:這人好生可怕,竟渾然不覺被他看破了自己的想法。

燭月簡單交代了幾句,將她交給管家安排之後便獨自回房了。

管家先是命人為她收拾出一間幹淨的客房,繼而又為她請來宮中最好的師傅學習宮中一些基本禮儀。即便這些年也受過不少鶯歌樓裏的訓練,已經見慣不怪,但短短一天下來,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的雪茹還是弄得腰酸背痛,渾身再沒一點力氣。